瞬间场景变幻。
林逊离开了茅舍,来到远处山谷的涓涓小溪边上,四周出现了三百个妇人,容貌各不相同,全是蜃梦兽的化身。
有的粗鄙,敞胸漏茹,有的温婉,气质绝佳,有的丑陋,望之可怖,有的雍容,威严毕露。
她们围拢过来,依次开口,或怒骂,或笑讽,或直刺,或诗嘲,彷如无数雷声在林逊的耳边炸响,震的山谷间的地皮都在发麻。
“没识没见的狗才,无拳无勇的鼠辈!今个不教训教训你,不晓得你家姑奶奶的厉害……”
一恶妇面目狰狞,一马当先。
“痰迷了心的贱婢,油蒙了窍的老妪,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屎都多。你何物等流,跟我吆五喝六?”
林逊神色淡定。
你用詈言骂我,我用詈言回击。
“脑崩流汁的竖子,既微且尰的坏种。如此性癖乖张,莫不怕拔舌剔骨之苦?”
林逊轻蔑道:“嘴巴腌在粪池里十年,也喘不出你这么刺鼻的味。你都不怕拔舌,我怕个屁!”
恶妇仰天吐血,砰的四碎,化成光点消散不见。
“本座曾取火留珠于赤州焚骨之海,曾擒紫鬼车于明州日出之谷,曾见过化外天魔蛊惑人心,曾听过步虚之声遍洒天地。出入道宫,随侍仙主,位列洞天,身居要职,你殊敢对本座不敬?”
一美妇端庄肃穆,以势压人。
林逊冷笑道:“人头作畜鸣,娼妇充处子。庙堂之上,也有朽木为官,殿陛之间,亦有禽兽食禄。此等语,何不以溺自照,看看自个的嘴脸,无非是披着兽皮的畜生,天地间凡有灵之士,谁肯相敬?”
美妇哑口无言,黯然退后,同样化成光点消散。
“鸡窥筛下米,犬舐簸前糠,正是尔等卑贱之人的写照。若不是庙堂之上,诸真握发吐哺,殿陛之间,众圣昃食宵衣。岂有尔等通玄开悟,脱凡超俗的今日?”
一命妇凤冠霞帔,颐指气使。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无生民亿兆,补足天地气运,如汝这般异兽,早比釜底游鱼,做我等盘中肉羹。识见如此,枉议卑贱,徒惹人笑!”
“啊啊啊!”
命妇浑身颤抖,旋即崩溃。
“襟裾马牛!衣冠狗彘!沐猴而冠!含鸟猢狲!”
再去一妇。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涂。”
又去一妇。
“你这张脸,看着像尸体出土时,不慎被虫蚁噬咬过的……”
“老虔婆,入你娘!”
“拙口钝腮的儳妇,锯没了齿的葫芦,嘴里塞着木橛子还敢来跟爷爷叫阵……”
古往今来,骂人的精髓,从普通的人身攻击,到祭出动物骂法,到攻击对方软肋和生活,最后攻击对方的人品和作风,直到祖宗十八代和各种乱糟糟的关系,一应俱全。
林逊混迹各大游戏多年,练出来的不动明王心、舌灿莲花嘴和五句必死毒,三位一体,对这方世界,尤其还是一只兽而言,纯纯属于降维打击,杀伤力太大。
这聪明之骂、高雅之骂、形象之骂、清醒之骂、无情之骂、狠毒之骂、粗俗之骂……
轮番上阵,精彩纷呈。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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