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走的路,大赤天方面早有详细的规划。
座师的人选,已有预定。
“回禀祭酒,后学已拜过座师了!”
听闻林逊拜过座师,杨祭酒似乎瞬间失去了谈话的兴趣,随意的摆摆手,让他退下。
林逊张张嘴,想问问金翅鸟的赔付问题,可杨祭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弯腰行礼,缓缓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出了别院大门,和李商山等人会合,林逊问道:“我现在可以前往永兴府了吗?”
李商山道:“稍等片刻,祭酒应该还会有钧令给我们……”
果不其然,紧跟着有仙官出来宣杨祭酒的钧令:
林逊勇敏果毅,供述线索有功,损毁金翅鸟所需三千五百枚玉钱,可由青阳府署先行代为赔付官市。后续该生若财力不逮,允其分三年期,逐年偿还。
又,着芝江县玄元署众,尽快护送林逊到永兴府,沿途当警戒,万勿懈怠。
林逊急了:“我要见祭酒……”
啥玩意?
我举报线索有功,还不能免去金翅鸟的钱?
知道我没钱,减免部分也行啊,谁想出来的分期?
前世里委委屈屈的当房奴,穿越了一毛钱没赚呢,就倒霉催的背起了玄元署的沉重债务?
杨祭酒啊杨祭酒,看你笑眯眯的跟公园里遛弯的大爷那么和善,
原来不是好人!
仙官冷冷道:“速速退去,再敢喧哗滋事,上报州署,取消你今科郁罗试资格!”
林逊还待争辩,被李商山死命拦住。
他是好心,知道钧令既出,绝无更改的可能。
怕林逊不知其中利害,若是惹恼了上官,一纸行文到檀州,说不定真得会被取消郁罗试资格,回乡还得煎熬三年。
林逊满腹苦水,却也无计可施。
毕竟,真要讲道理,他弄丢的金翅鸟,当然得他来赔钱。
杨祭酒肯帮忙垫付,还允三年分期,说起来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可道理归道理,三千五百枚玉钱,真不是小数目,打死他也拿不出来,该怎么还?
找大赤天报销?
回想起组织的抠唆劲,林逊不敢报什么希望。
见他没精打采,李商山几人也唏嘘不已,其中一个可爱的妹子女修嘀咕道:“我每月俸禄五十枚玉钱,三千五百枚得多久来着?五五二十,不,五五二十五,五个月是二百五十枚,五十个月是两千五百枚……呃,还不够……”
林逊忍不住道:“以你的俸禄,不吃不喝得七十个月,也就是将近六年。”
李商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透着怜悯,道:“我娘有句老话,债多了不愁,走一步看一步,放心吧,没过不去的山。”
林逊勉强挤出笑容,道:“谢了!”
这次有杨祭酒发话,出公差不必省钱,众人往官市租赁六只金翅鸟,一夜疾飞。
李商山等人兴致昂扬,全当旅游,夜观天地万物,谈笑风生。
但林逊背负巨债,连沿途风光都没有心情欣赏,更别说跟他们闲扯淡,卧在金翅鸟的背上思考人生。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天微微明时,前方无垠的平原突然冒出来一条东西横跨数百里的高山。
再飞的近些,才看出来那不是山,而是高耸入云的城墙!
城上无数的女墙、垛口、箭楼、角楼,墙体上半部分还有粗大如林的铁刺探出墙外,还有各种威力极大的阵法加持,光晕流转,固若金汤。
这是俗世人间本不该出现的巍峨恢弘,只有仙家之力,方可缔造出如此壮丽的奇观!
城墙的上空,正有数百座天禄飞舟和数十万只金翅鸟从各个方向盘旋回转,然后错落有致的降落到城西的官市里。
永兴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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