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莫前(1 / 2)笔油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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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堂里,鱼龙混杂,大家成为疯子之前,或多或少都在这唐国之中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其中,不乏自身境界极强的剑修,不过,也就一人罢了。

疯子老杨说,那是个怪人,白日和夜晚全然是两种人,此人一日只睡两个时辰,且只在夕阳升起时入睡,暖阳打在枕上方醒,醒来之后,疯疯癫癫,浑似个顽劣的孩童在院里乱窜,可一到了夕阳落山时,便又变得阴沉,沉默不语,只在那高墙下盘坐,望着皎月与远方。

只是听描述,想想觉得应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在入堂前一夜,听说他手刃了妻子,那夜血染家院,清水郡里的金捕出手断了他的剑,这才将他制服。”

“后啊,他在大狱里发狂,凡是进来的狱卒,没有一个是能完完整整走出来的,那金捕没了办法,只好亲自请刘院长到来,把他扔进这疯人堂里。”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疯子老杨背手在前走,手里领着一壶酒,一看便知是从后厨偷的。

后厨可是个有油水的去处,每月清水郡送往这的钱粮都足够养一只千人的军队,后厨里的伙夫本身也是个时不时偷偷摸摸藏东西的货色,被老杨当场捕获后,两人做约定,一个负责偷,一个负责望风,互相打配合,在这疯人堂里过着风生水起的日子。

以至于,和老杨走得很近的苏幽幽去后厨偷拿些白糖,那些个伙夫也当作没看见。

毕竟——

自己人!

听着老杨的介绍,宁剑心里嘀咕着,这位手刃妻子的剑修许是人格分裂,手刃妻子的是第二人格,而第一人格在清醒后见到现状,便承受不住发了疯,性如顽童,难以根治。

难办。

若是这夜里出现的是第二人格,岂不是……

“他会杀了我们吗?”

宁剑问道。

疯子老杨:“不会的,说来也奇怪啊,此等杀妻十恶不赦之徒,进了这疯人堂后,竟是再未动手过,就是有人在夜里招惹他,他也只是起身走远些,从不冲突。”

“你说,这是怂了?”

“还是被清水郡的金捕断了剑,剑意受损,从此不举?”

“……”不举?

“你从哪学来的词。”

“幽幽说的。”

“她说你便是如此说我的。”疯子老杨脚步一顿,回眸一笑,阴阴森森。

宁剑:“形容得贴切。”

“呸,你个玩意儿,在背后偷偷和小幽幽说我坏话,当我真蠢如猪狗了,你可要记着了,小幽幽能活到今日,还是我在这堂里关系打得好,就凭你这么个独性子,小幽幽早死好几百回了。”

对此宁剑无法反驳,事实确实如此,他拱手:“多谢。”

疯子冷哼一声:“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剑官大人。”

剑官大人……

对于这四个字,或是说这个身份,宁剑说实在真提不起任何兴趣,他之所以来,只是为了苏幽幽而已,这一抹生命里难得的微光,要是悄然熄灭,会是一种死都无法忘却的悔事。

走着走着,行至后院柳湖处。

疯人堂管制不算严格,但也不算松懈,为了防止疯人出逃,无论是院内的高墙下还是院外,都设有剑阵,只要触动剑阵,必死无疑。

此夜风微凉,风拂过水面,能见粼粼波光中,有一人披头散发坐在岸边。

那人身高九尺,一身囚衣,脏兮兮地散着一股腐臭味,那碎发遮盖下的长眉犹如两把断刃,透着一股狠辣。

此刻,他手里捧着一团不知从哪捡来的石子,一个接一个地往湖里扔。

“咚!”

一块溅起几滴水花,打出几行波纹。

“咚!”

重复如此的动作,无聊却显得宁静,似是一个罪人在夜里对着月光赎罪,扔石子,是在祭祀。

宁剑跟着老杨,走到男人身旁,这老家伙社牛重度患者,打开酒壶上的红布盖头便坐在男人身旁。

“有个小兄弟要练剑,你教教他,这酒,送你。”

说完,还指了指宁剑。

男人回头瞥了宁剑一眼:“好。”

……

没有戏剧里那般感人真挚的拜师,也没有一番复杂麻烦的考验,更没有言语上的针锋相对,出乎宁剑意料的是,这位在老杨口中算是个强人的剑修,只是因为一壶酒,就答应了帮宁剑晋入一品剑修的行列。

这一夜,宁剑也坐在男人身侧,老杨在左,接过男人的石子往湖里扔,玩得不亦乐乎,男人在中,语气平淡地开始讲述以剑意破七十二脉的主要几种方式,讲一句,喝一口,讲至深处时,以指为剑在空中比划着气走七十二脉的经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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