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叹了口气,身子一沉,低着头说道:“我那慌慌忙忙不知行了几处县郡。”
“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如那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心忙撞到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
“也不知道此般倒是到了何处!”
张角闻言,也是笑道:“云长,你这此般可是如那鸟入笼中,鱼入罗网,贼投官府,倒是寻错了人哩。”
说罢,双手虚拖,伸向一旁的桥玄,“你可知此为和人。”
那关羽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开口问道:“阿公当为何人。”
张角微笑道:“正是:保的一方民平安,帐下士兵万余人。朝廷特立,两千石官员,度辽将军,桥玄”
一旁的桥玄笑着摸了摸胡须,显然是对这样的夸赞很受用。
关羽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双手作楫,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此番倒是关某失了礼数,差了眼力。”
说完,也是直着身子,苦笑道:
“某也逃的累了,今竟自投罗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桥玄与张角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关羽尚未说些什么,一旁的张宝倒是急红了脸,开口叫道:
“大哥,桥公,此等好汉,要抓边抓,要杀便杀,怎可如此轻易笑之。”
说罢,一把手抓着关羽,让他做了下来,拿出一块烤好的肉,放到他面前,叫道:“兄弟莫要听大兄笑言,凭你怒斩恶徒,仗义舒民一事,俺便佩服。”
火旁的张角理了理衣角,摆了摆手,对着关羽笑道:“贫道失礼了,云长勿要怪罪。”
像是为了打消关羽担忧一般,接着说道:“吾有一徒,乃大汉良家子,参军报国,归家时一家老小竟皆被当地豪强欺压致死,一怒,杀了那人全家。”
随后微微叹息,低声说道:“若是能有云长这样的义士在,又何故至此。”
一旁的桥玄笑道:“好了好了,老夫这一大汉官吏尚在此,汝等此番言论,不怕老夫把你们都押进牢中。”
此番戏言,倒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待吃饱喝足,关羽起身向着众人作楫摆手,说道:“此番是多谢几位哥哥款待,若是日后有用,便唤某来,云长定不推迟。”
见关羽要走,张角连声问道:
“云长莫急,此番要走,可有去处?”
关羽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某也未知去往何处,今并州皆是某的画像,官府抓我,倒是希望往之幽州,做一小贩,安度余生。”
一旁的桥玄摇了摇头,说道:
“云长,看你身形魁梧有力,又肯为民杀人,怎可做一碌碌小贩,不如跟我从军,也不失一身本领。”
一旁的张角也插话道:“大丈夫处世,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和异,君若从军,他日策马狼居胥山,岂不美哉。”
张宝喝着酒,一把搂着关羽,也随声附和道:“好男儿志在天下,兄弟随我参军,北挡鲜卑,怎又比不过做一卖枣织履小贩。”
关羽闻言,也是心中情动,肚中似有火起,猛地饮了一大杯酒,说道:“就以桥公,两位兄弟之言。”
且说关羽随着几人入云中郡,进了度辽营,以往关云长街边画像,通缉令皆被撤去,以往犯事不在提及,重回了清白之身,此番前事不必再提。
凭着张宝,关羽两人腹中灵气,败了军中大小武将,皆服气。
故两人虽无功名,爵位,却得一屯长,各领了约有百人,每日只管练兵,吃食,睡觉,待了月有余。
张宝虽心痒,但张角在旁,也不敢过多造次。
张角在此间,可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每日只顾讲经,治病,倒是闲了下来。
常言道:人若闲,便多想。
张角虽与张梁偶有书信来往,但两人毕竟共家二十余年,又怎能不担心思念。
他呆了月余,见张宝一直安稳,便安耐不住思念之情,故要离去。
离别时,曾嘱托关羽为他照看张宝。
且说这关羽,也是读书之人,张角每日讲经之时,也常来听,乃越发认同张角的治世之念,读《春秋》时,多有疑问,也是常来问张角,
故心中多有服气,虽无兄弟之名,但心中却早已把张角认同大哥,对于张宝,也是爱戴,常当弟弟对待。
别了张角,又过了旬日,张宝便忍却不住,想要喝酒,奈何关羽管教,张宝不听,两人对打一番,张宝不敌关羽,故听之。
在给张角的回信中抱怨道:“兄以情服我;关兄却用拳,打在身上,比那千斤大鼎砸在身上疼哩。”
此番闲事,不在话下。
又过了半月,以是九月。
九月十八,天上雪刮得正紧。
桥玄在军帐内坐在主位上,往下是各个将军,其中张宝与关羽位最低,破格入帐中议事,众将也无不可。
因近日雪大,鲜卑逼近,每日军帐议事时,也是每人一碗热酒吃。
关羽平常不吃,皆被张宝吃去。
主帐上的桥玄眉头紧皱,开口说道:
“今年倒是怪哉。”
“老夫坐镇这云中塞,统度辽营也有近二十载,每年鲜卑劫掠,却从未有过如此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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