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闻言,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如何,此时天色已晚,张君既来此,我又怎能不许张君进城。”
随后沉默了片刻,说道:
“诸位先请进城吧,我吩咐仓曹为灾民先行施粥赈灾。”
说着,便伸出手来,领着张角以及身后众人入城中来。
刚入城不久,吩咐仓曹开仓赈粮后,便带着张角去县府赴宴。
两人走在路上,却见几人在主道上纵马狂奔。
崔县令脸色大变,露出羞愧之色,开口对着张角喊道:
“张君,并州为边疆也,游侠,无赖多矣,此番倒是让张君笑话了。”
“吾上任以来,已多次管教,杀不得,管不听,真令本官头痛。”
张角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两人竟纵马向他们跑来。
崔县令顺着张角的方向转头一看,眼见此幕,心中怒火烧起,喊道:
“本官九原县令崔连,汝等何人,竟在主道纵马。”
两人骑马奔到张角与崔连眼前,随后一拉麻绳,马匹随之转身,崔连一看,脸色从怒火变为讨好,双手作楫,小声开口笑道:
“下官崔连,见过邓刺史。”
那其中一中年男人栓住马匹,居高临下的笑道:
“非也,非也,乃是本官忘了规矩。”
说罢,翻身下马,另一男子见状,也随即翻身下马,待两人拴好马匹,邓盛转头,一只手虚脱住另一位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这位乃度辽将军桥玄。”
崔连,张角连忙作楫行礼,随后邓盛两人回礼后,邓盛抬头望向张角,开口说道:
“张君,别来无恙。”
“他日一别,今日得见,你我定要痛饮一番。”
张角问道:“邓公,王子师近来可好。”
“子师经我举荐,不多时便要前往洛阳任职。”
两人笑了一会,崔连站在一旁,见气氛已到,便插嘴说道:
“诸君,此地非谈话之地,不若去我府上,鄙人招待一番,如何?”
......
五原郡,九原县,县令府花厅内。
花厅内泛白的墙壁上有些淡黄,墙上并无多少装饰品,只有两幅画作与一副字体。
都是崔连一人所做。
房间虽然简陋,但家具齐全,上面有些水滴未干,墙角处尚有一些灰尘。
显然是房间刚刚打扫过,但打扫得并未精致,乃是匆忙所做。
再往里,四人并桌而坐。
观去,桥玄,邓盛东向坐,崔连南向坐,张角北向坐。
桌上各种小菜无数,分布在四周,有大蒜等西域美食,安石榴,干葡萄等难遇水果,还有豆腐等配菜在一旁。
邓盛点了点头,先开口笑道:“曾听闻崔县令做官清廉,今日一见,真有先贤遗风也。”
“大人谬赞了。”
一旁的崔连赔笑着,众人说着。
谈笑间,一名庖人端着一个锅子从西边走了过来,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笑道:“鹿羊骨董锅,九原做法。”
“都是六个月大的鹿,羊羔,大人请慢用。”
每一个庖人最大的理想,便是能够为帝王做饭,成为御厨。
今虽不是为帝王做吃食,但也是两千石的将军,六百石的刺史。
这庖人上菜时有些激动,口中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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