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看都不看那李霄,一双眸子依旧冷静,轻描淡写道:“杀了吧。”
“如此之人,不杀,何以平苏枫夫妻英灵之愤,何以平苏若离六年年所受之苦?”
“何以,定苏家举族之人心?”
“杀了吧!”
三个字,轻描淡写,却让整个楼阁内陷入到短暂的沉静。
“你什么!?”
李霄猛然抬头,一双眸子望着陆陵,眼中有无尽的惊怒,仅仅一点事,便被此人夸大其词到这种地步。
如今,还要让长老将他抹杀!?
“三长老,你莫要听此人胡言乱语,李霄是有罪,是有失职,但也是受到苏全蒙骗,谁能想到,苏全胆大包到这种地步。”
三长老凝视着陆陵,眉头一皱。
陆陵却是一脸平静,面对那李霄之怒也不在意。
他为地仙,乃是真正的仙神,又岂会在意蝼蚁之怒?
一旁的苏若离倒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望向陆陵。
三言两语,便定一人生死!?
师傅当真厉害。
楼阁内,李霄喘息有些粗重,不断有汗水自额头上落下,眼中,满是惶恐,瑟瑟
发抖。
“好!”就在这时,三长老淡淡出声,“那便杀了吧!”
音落,三长老手中浮现一柄长剑,乃是通灵法剑,边缘如锋,在那李霄难以置信
的目光中,剑刃生金火,金炎缭绕,化作一道金鸿,便斩断其脖颈,头颅高悬,缕缕金炎将那李霄的身躯焚灭。
三长老微微拂袖落座,仿佛死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道:“苏若离,取你一滴血来,余下之事,我会令人为你安排居所!”
“这六年以来,惟我苏家过失,那些抚恤,自当补偿给你!”
待那三长老音落缓缓转身,他望着苏若离。
“走吧。”
二人旋即走出这一方楼阁,门外之人似乎得长老之令,随即在那人带领下,两人暂居一处院。
同是院,却与苏家内的不可同日而语。
灵木,溪流,假山,软塌……
“两位,这一处院落,可曾满意?”
“若不满意,还有一些其他的庭院!”
那人含笑望着陆陵与苏若离,恭敬问道。
苏若离连忙道:“满意,满意!”
陆陵轻笑,拉着苏若离,走在前方的石椅上坐下。
待那人走后,苏若离走到陆陵身前,她眼角似乎发红,有细微的泪痕。
“师傅,多谢你了。”苏若离露出一抹笑容。
“谢我?”陆陵取壶煮茶,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会不满我适才所为。”
苏若离轻轻摇头,“我知道师傅是为我好,若是不曾有你在,若离不知如何是好!”
她察觉到了李霄的恶意,想要陷害于她,只是她处事之道不深,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师傅,你说这世间为善有错么?”她抬头,望着陆陵:“父母一直教导若离,为人要良善,行事要善良。”
“若离也是一直如此作为的,可到最后,若离却发现,为人良,行事善,却也不一定获得的便是好报,往往却更为凄惨。”
她认真的望着陆陵,似乎想得到一处答案,“若离不恨大伯,也不恨苏离,亦不想去恨任何人,也不曾得罪任何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却不想若离过得好?”
“若离不明白,师傅是神仙,是若离最为深不可测之人。”
“若离能问师傅,为什么吗?”
陆陵能感受到苏若离眼中的迷惑、疑惑。
“你父母是对的,何错之有?”陆陵站了起来,轻轻的挽着她的青丝。
“只不过,便如你所言,为人良善,并不代表就一定要求有好报!”
“世间万事都是如此,付出未必得到收获。”
陆陵望着苏若离,轻声道。
“世间之人犹如恒河沙数,不可计量,有太多人想要从茫茫人海之中脱颖而出!”
“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旁人翻身,却想要自己爬得越高。”
“所以,这世间本就只有寥寥几人愿意见得你好!”
“更多的人,在你好时,会嫉妒,会敬畏,又会恐惧,若有可能,会竭尽全力将你从高峰之中拽下,拖入到无底深渊,再肆无忌惮的嘲笑你,寻求所谓的满足。”
“为人良善,便是与这世间的恶作斗争,要付出更多,同样,要不计较收获,不在乎结果。”
“而且,良善之人更要出众,要付出比旁人更加多的努力,辛苦,来恪守心中的良善,不被世人之恶所污,不被那些心存恶念之人算计。”
陆陵抬头,倒了一杯茶,放在苏若离身前。
“为善,为恶,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你自己!”
“是想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亦或者让淤泥都为之难侵害的铁石,又或者,是能够荡尽这淤泥的泉水。”
“徒儿,你觉得呢?”陆陵微笑。
苏若离陷入到某种沉思,沉默了,她沉默了许久,在思虑陆陵的言语,也仿佛在思虑着前路。
“弟子若离是个俗人,也曾想出过出人头地,也想与父母一般,为族人所敬重。”许久,苏若离才轻声开口,“不过,若离也想成为父母所期待的良善之人,若是像大伯那样……”
“太恶心了!”苏若离皱起眉头,低声道。
陆陵点头,轻轻一笑。
自苏家年会之后,春去秋来,便是一年。
这一年,苏若离刻苦修炼,陆陵也在院内生活自如,偶尔在群聊欢乐,偶尔专研一些仙法神通。
陆陵双手凝诀,左手之下,有无数符文浮现,随后,这些符文形成一枚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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