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象龙马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池天宗山门,朝着山岭深处而去。
叶拙骑乘象龙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身下憨货穿山越岭已经暗赞过好几次,直到这次才知道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了它们,逢山攀援,逢谷横穿这些都还好,遇到宽几十丈一跃过不去的大河,居然也只需要扔几根碗口粗的木头借力就如履平地。
百余里距离很快被甩到身后,随着一声呼喝,一群象龙马速度陡然降了下来,同时五名外门修士分作两拨,其中三人还在前头打头,另外两个却落到后面殿后去了。
一众杂役弟子都明白过来,已经出了池天宗范围,进入野兽纵横的地方了,不用谁吩咐,十名杂役弟子聚拢了一些,看到别人都拿出各自武器作出戒备状,叶拙也将自己残破的骨剑拿在手中,少不得引得其他人一番鄙夷,尤其被叶拙称赞好绣工的那位青边杂役弟子,嘴里嗤笑两声,眼中毫不掩饰的不屑。
叶拙才不理会他们怎么看,从离云岛到池天宗,近万里穿山越岭的经历,叶拙比谁都知道荒山野岭之间处处都可能有危险,尤其看到几名外门弟子都这样慎重之后,骨剑看着残破,却是比自己以往用过的刀剑更好许多的杀伐利器。
果不其然,接下来百余里内,接连遇到了袭击,先是一只饿极了的熊瞎子,接着是几匹眼中冒着冷光的野狼,最惊险的一次是之前路过一片水洼地时候淤泥里面窜出的一条角鳄,若不是领头那位师兄眼疾手快催发了数道赤红芒光法术,恐怕被它扯住的那匹象龙马不死也要重伤。
没轮到出手,并不妨碍一众杂役弟子不时惊呼出声,叶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几位外门弟子,尤其是他们动手催动法术时候,看过几场争斗之后,叶拙心中不得不暗叹一声:“他娘的,拳头不如法术,至少小爷现在的拳头斗不过这几个家伙的法术。”
几次之后,一众杂役弟子逐渐没了最初的紧张,几位外门师兄再动手时候,不再如之前那样大呼小叫,改做各自小声议论了。这个时候就看出人与人之间的身份差别以及亲疏远近了,几位出自内谷绣着青边的灰衫杂役凑在一起,其余几位天干十谷的杂役弟子拢在一处,叶拙这个新入门跟谁都不认识的独自一个人落在最边上。
见此情景,叶拙拍拍憨货后背,凑到几名和自己一样的灰衫弟子附近。不是为了套近乎,更不是靠他们壮胆。叶拙只是想从他们议论里多听点东西出来,相比于其他人,叶拙对几位外门弟子显露出的实力手段更加上心。
从离云岛万里迢迢一路磨难才来到池天宗的叶拙,一向不会对潜在危险掉以轻心,认定了皮远山对自己不怀好意,叶拙又怎么会不防备一二,不过叶拙要防的不是青边灰衫,哪怕他出自内五谷,也还是不到炼气四层的杂役弟子,叶拙心底顾忌的是外门弟子,尤其是朱天。
虽然想想不大可能,堂堂外门执事不大可能被皮远山一个杂役弟子支使,叶拙却不得不防备一二,错了最好,真要不幸猜中,叶拙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性子。
发现炼气四层与炼气三层不可同日而语,叶拙眼下需要做以及能做的只有多了解一番外门弟子的手段。
一番旁敲测听,不时还捧上两句哏,叶拙真听来不少东西,至少知道了不少人的名字,外门执事朱天不必说,其他人叶拙比较关注的有不久前挑衅过自己那位青边灰衫的华阳,以及其余几位外门弟子,分别是曲流、陈浩、白恺、周用。其中曲流就是看起来年纪最大,之前先后几次那位发号施令的二十五六岁青年。
可惜叶拙最想知道有关朱天的事情没听到多少,朱天在几位外门弟子里不算多么出挑,除了听到有两人偶然提及他与红鲤榜中一位与一位边姓师兄关系不错外,就没有更多的了,倒是对那位青边灰衫一脸傲娇的华阳了解的更多些,出自乘黄谷的天才,修为不高,对于阵法符文一道却十分精熟,据说以后就算成不了一名炼器大家,也绝对差不到那里去。
除了这些八卦之外,众人谈论最多的还是这次任务本身。
当天入门测试时候见识过朱天御空飞遁出场的气派,叶拙一直以为到了炼气四层便能可以无拘无束自由翱翔,那会儿还有些不解池天宗为什么会豢养那么多用来代步的象龙马,这会儿听了众人不经意的议论,叶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炼气四层能御空飞遁不假,不过只能做做样子,就如当天的朱天,更多的目的是让那些后来没能拜入池天宗的人见识到宗门修士的神仙手段,好让他们回去多做宣扬让池天宗名声更响,以便下次开山门时候引来更多的天才弟子。
若让朱天一直御空,最多不用几十丈就肯定一头栽下来,就算是炼气七层以上的内门弟子,御空飞遁也只是应急用数里十数里,只有筑基以上的长老,真气化元之后才能支撑长距离飞遁。
修士手段除了法术之外还有法器,飞遁也是如此,只是飞遁法器同样要受真气所限,想要千里数千里飞遁,除非耗费比真气更珍贵许多的灵玉,这样败家的做法便是池天宗长老,非是紧急万分的事情,也没哪个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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