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萧祁御做事,真的是狠辣。她只是一个无辜路人,他为自救,竟如此不择手段。
“你先为我镇住毒蛊,解药稍后我自会给你。”
他便是这样的人,半点亏都不肯吃,凡事都喜把控己手。
沐云姜并不想搭理他,可他的身手好得惊人,若自己强行夺解药,她不确定能胜过他。
没多想,她立刻就同意了:“行,那你把衣服脱了,盘坐好……”
她是医者,行医施救时,常说这种话,可这话落到萧祁御耳朵,神情却变得极为微妙。
面前之人,应是妙龄少女,自己一昂扬男子在闺阁女子面前宽衣解带,着实不合适,女子重名节胜于性命,而他根本没有娶妻纳姬之心……
“喂,你快脱啊……”
她又催促了一声,丝毫不别扭,如此女子,真是奇怪。
他一咬牙,脱了,露出一具精健的体魄,而在他的左臂有一血滴子在隐隐散发着红光,其他部位,则全是细细碎碎的红点。
血滴子是:蛊母。
红点则为:子蛊。
蛊母躁动,子蛊嗜血嘶咬,宿主会痛苦万分。
沐云姜本以为像他这种尊贵的皇子,必是细皮嫩肉,白璧无瑕的,结果,映入眼的却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以及满身可怖的红色小蛊虫。
她不觉一呆,但转念一想,萧祁御曾是三军统帅,在军中极有威望,作为军人,冲锋陷阵,受伤落疤倒也正常。
至于蛊虫,皆受蛊母控制,如果想要强行把蛊母挖掉,这些蛊子会在身体内肆虐,致宿主暴体而亡。
“开始吧!”
他的声音变得极度沙哑。
沐云姜当即凝神,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来到他身侧,开始扎针——这套针法,名为神农大行针,是神农山狂医晚年所创,而她是其唯一的关门弟子。
少顷,他的气血便平静了下来,身上的红点,一下子全消失贻尽,而蛊母也变成了一颗黑痣。
“行了,你自行运气一周天,解药呢……”
她收针索药,其左臂已经全无知觉,麻木的滋味,太难受了。
他双目紧闭,并不理她。
她不和他客气,直接去翻他的外袍,在其袖兜内寻到了解药,连忙吃了,转身就要走,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不清,门外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那个贱婢,定是想男人想疯了,竟把主意打到玉华郡主看上的韩世子身上,我看得清楚,他俩就在那温泉殿内。”
云姜暗暗一惊,不好,玉华郡主前来捉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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