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冰窖的电话,把容器的事儿交给孙美兰去办,别处不好说,但对轧钢厂而言这是小事儿,厂区的废料场有不少破旧的油桶,拿来就能用。
冰窖的冰块,还有大小区分,整块一百六十斤,一百二十斤的叫七五,八十斤的叫半块,四十斤的叫二五。
对于不懂的事情,陈冀生也是从善如流,虽然整块相对便宜,但自己碎冰很麻烦,就直接在冰场定了两百块半块,五百块二五。
据冰窖的人说,一个半块八十斤,能化一个晚上,正好拿回家消暑,夏天保存肉,多半用碎冰,二五足够用了,而且块儿小好摆弄。
账上,没有按着孙美兰的意思来,陈冀生直接付了一百一十的货款、五块钱运费,这冰的账得算在自己头上。
双方约好上午送到一部分,陈冀生又坐车来到了院子,这才跟老钟的司机告别。
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陈冀生将麻袋、老家具之类的都收进仓库,其间,又找到一个使唤空间的小妙招。
空间收东西一件跟一堆是一样的,这样就便于陈冀生进出大宗的货物了。
按范主任的说法,院子里有条电话线,陈冀生找了一遍,在门房的角落,找到了一台灰突突的老式手摇电话机,试了试有声音,这样通信也方便了。
冰窖那边的效率比轧钢厂高一些,陈冀生收拾的差不多了,两马车冰也被送了过来,一辆马车千多斤,车夫捎带搬运。
陈冀生定的冰块不少,两人差不多得干一天,等马车走了,陈冀生将散落的冰块拢了一下,就着堆一下收到了空间里。
一边等冰块,一边等轧钢厂的油桶,运冰的马车又来了两趟,轧钢厂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没错,就是马车,轧钢厂运输队的马车,当然厂子里也有几辆汽车,但那是厂里宝贝,厂区里运废料、煤块,主力还是马车。
跟运输队的马夫问了一下,上午还能来一趟,算算时间回厂差不多饭点,陈冀生跟车夫约定好了,送了一块摔碎的冰疙瘩路上解暑,才让他回去的。
今天自行车让给了陈小宝,这大热天的,陈冀生可不想腿儿着回厂子吃饭,来回得一个多小时。
刚刚一马车拉了二十个油桶,油桶里还套着几个马口铁的箱子,油桶随便放在院子里,陈冀生收了几个铁皮箱子,这些拿回家乘凉用。
用铁皮箱装了一些碎冰拿到门房,又找了一把没什么价值的靠背椅,陈冀生一边等着送货,一边检索仓库里的东西。
储备仓非常大,物资的种类也很多,有些东西就是小小的一个货架,或是一堆,具体到单品,他现在只掌握了几十个。
先检索食物这边,规模跟琐碎程度,有些超出陈冀生的预料,肉类、粮食、油、盐、糖是大宗物资,都是一堆堆、一垛垛的。
仓库里除了这些,还有小间的仓库,像牛肉罐头、火腿、巧克力、方糖、咖啡、威士忌、白兰地、红酒,都是以小间仓库出现的,数量不算多,也就几十吨的样子。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货架、纸箱、木箱之类,这次检索就在食物仓库发现了雪茄、烟丝、烟卷这类不算食物的物资。
成条的香烟是骆驼的,这次的单品倒是有印刷的包装,但再细致的东西就没了,与原装的骆驼盒有差距。
拿出一盒骆驼,试着抽了一下,劲儿不小,只是生烟的味道太大,抽完有种全身从内到外,都臭烘烘的感觉。
今天运气不错,除了发现不少新单品,送货的两方人马也没相遇过,陈冀生陆续收了四车冰,轧钢厂的马车也到了。
之前给送冰的说过,给他们留了侧面的铁门,只要将冰卸在阴凉地就成,帮着马夫卸了油桶,陈冀生把屋子锁了门,就跟着马车回了轧钢厂。
在后勤楼下车,刚过十一点,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回一股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张海科长杵在走廊的角落里抽烟,怕是遇着难事儿了。
“陈干事,您真是好本事啊!”陈冀生刚进门就被一脸喜色宋文义给拦住了。
“宋叔,瞧您乐的,老婶又怀上了?”陈冀生跟老宋开了个玩笑,也暗叹把公家事儿当自家事儿办,效率就是高。
“哪能啊!等我那小子来了,您可得多照顾。”
不用说,肯定是李怀德那边来信儿了,如此高的效率确实出人意料,这才一上午呢。
“冀生,李厂长那边办妥了。”
进了股长办公室,孙美兰的称呼,让陈冀生有些头皮发紧,还是那老话,女追男隔层纱。
姿色不重要,只要是上杆子的,只要是自身没有洁癖的,当然身体要好点,姿色差点也能下口。
不过要是谈婚论嫁就不成了,打口野食可以随便,真要娶过门,那条件可就多了。
“这就定了?”
陈冀生觉得李怀德不会这么离谱,一个副科级,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这里是工厂,而且是几千人的大厂,就算是签个字,也要有流程的。
“哪能呢!今天礼拜四,人事那边说下礼拜一厂部那边出公示,再一个礼拜才能落停。”
坐在靠背椅上的陈冀生,没有拒绝搭在肩上轻轻揉捏的双手,别说,因为常年照顾卧床病人的原因,孙美兰对于劲道的拿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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