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对颜姑娘伸长的洁白玉颈,他又说不出什么谦虚的话,反倒是开始遐想翩翩,幻想起了她洁白玉颈抹胸之下的旖旎风光,那鼓鼓囊囊的物什呼之欲出,真真是勾人魂魄……
当世人崇尚丰腴之美,女子内衣都是无肩带的“抹胸”样式,颜令宾自也不例外,她穿着低胸长裙,上衣是小衫和披肩,春光半露,胸口处的沟壑若隐若现,叫郭映真是一个欲火焚身。
倒也不是他真好色到了那个色中饿鬼的境地,只是他自出京师赴泾原以来数月,未尝女色,难免会心生绮念,尤其是对方还是如此貌美倾城的佳人。
但他多少还有点顾忌,人生在天地之间,哪能事事都肆意,便说美人,也不是非得见一个上一个。
于是郭映清了清嗓子,努力控制着内心那股邪火,故作镇定地说道:“娘子谬赞,不过是随性而作罢了,何足挂齿?”
说完,他又补充道:“今夜乃是文酒之会,都知还是莫要因我一人,扰了诸位贤士的兴致为好。”
“郭郎对我们风尘中人有偏见?”颜令宾蹙蛾眉,神情委屈,一双美眸中雾蒙蒙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绝非如此……”郭映被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忙解释道:“若不然我也不会来此了。”
“那为何当着人家的面下逐客令?是嫌弃妾身容貌不堪入目吗?”颜令宾追问道,眼波流转,楚楚可怜。
“娘子误会了,娘子容貌倾国倾城,怎么会不堪入目呢?”
听他如此说,颜令宾登时破涕为笑,羞怯地垂下了头。
旋即她又道:“那你诗里的‘若无紫塞烟尘事,
谁识青楼歌舞人’,是怎么回事?”
闻言,郭映顿时有些尴尬,却是方才他被阻在门外,心中郁结之下,抄了“咸通十哲”之一的张蠙名作?边将?反讽。
如今被当场诘问,倒教他无言以对,不过颜令宾并没有让他作难,反而是在展颜一笑之后,又柔声道:“此诗初闻之后虽教我恼怒,但细细想来,也的确是如此,若无边卒舍身边陲,焉有长安城歌舞升平呢?”
听到她如此通透豁达的话语,郭映顿时肃然起敬,心道好个蕙质兰心、聪慧明媚的美人!
他忍不住抬眼打量起了颜令宾,心底愈发喜欢。
那秀目粉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郭郎能同我说说边疆吗?””颜令宾突然开口问道,她微笑着仰头看着郭映,那温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叫他心尖微颤,竟不由得失了神。
“啊?边疆……”郭映愣愣的答道,脑海中却闪过了一幅幅画卷。
画卷之中,旌旗飘摇,战马嘶鸣,长枪如林,甲士如云,刀剑铿锵,杀声震天。
但郭映最终没说这个他想象中的边疆,而是说了他的见闻。
“边疆么,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那地方有黄沙漫天,有北风卷地,有八月飞雪,而且人影稀疏,不像京畿,一年四季都是繁华景象。
只是在京中,总有高台阁楼挡住人的视线,让人囿于这方寸之间,你不站到最高的位置,就难以一览长安城。
而到了边疆,极目远眺,你就能看到大漠苍茫,草木萋萋,山峦巍峨,河流湍急,进而生出雄心壮志来。”
他絮叨的诉说,却令颜令宾渐渐收敛了笑容,她抿紧了红润的樱桃小嘴,凝注了郭映良久。
他是在借物咏志,说京师太小,容不下他的雄心壮志吗?
颜令宾细细思索了一阵,心里暗地里琢磨一番。
只是她照着这个思维越想却越心惊,他那句“你不站到最高的位置,就难以一览长安城”,究竟是指什么呢?
她一边猜想,一边观察郭映的神色,见他神采奕奕、眉宇之间尽是豪气,顿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大差不差。
他应当是个有大志的人。
而且,他出身勋贵之家,近来又立功晋了官爵,大概想要伸展志向不难吧?
想到这儿,颜令宾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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