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郭映能不能在升迁速度上和他并驾齐驱,还是个未知数呢!
樊泽现在是六品京官,再升一升就能做州刺史,督理一州了,若是运气再好一点,做个藩镇的节度副使、行军司马、节度判官也不是不可能,到了这一步,离成为一镇节帅就是一步之遥了。
这么一想,郭映心头便暗暗一惊,他还想着用三四年时间做到一镇节帅,将来在泾原兵变时搏一搏呢,这么一看,樊泽有很大希望先走到这一步。
如果到时二人能够同舟共济的话,那么大事就有望了。
想到这,郭映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而且这念头刚冒出来就像野草似的疯狂滋生起来,顿时让他心痒难耐。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儿得徐徐图之,所谓交浅言深,他连韦皋的心思都没摸清呢,贸然去试探樊泽,万一弄巧成拙岂不糟糕?
而且这种事儿搞不成就会遗臭万年,便如李傕郭汜,苗傅刘正彦一般。
即便有十足的把握,人家也不一定会跟你同舟共济。
因此,郭映只能忍下心头的焦灼。
樊泽可比他洒脱的多,见郭映神色变幻莫测,便问道:“贤弟,你怎么了?”
郭映忙收敛了心绪,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兄长这一路走来,颇多艰辛,不免唏嘘而已。”
听他如此说,樊泽也不疑有它,笑了笑后说道:“或苦或乐,都是我的际遇,没有这些,我怕是都走不到京师,以前想来是不幸,如今再想,也是大幸事,往后咱们兄弟六人携手同行,何愁没有锦绣前程。”
郭映哈哈一笑,爽朗道:“前程的事,日后再说不迟,倒是今日这顿酒,樊兄你是非请不可了。”
“刚好赶上元日将近朝廷解了宵禁,咱们正好喝他个烂醉如泥。”樊泽亦是朗声一笑。
郝玼闻言,忙凑趣道:“十将你久在京师,当是知晓哪家酒肆的酒最好喝了。”
郝玼是个好酒之人,郭映自是知晓,见他这般说,便笑道:“那是自然,我不但知晓哪里的酒最好喝,我还知晓哪里的娘子最美,只是那些名冠长安的歌姬,有以诗探花的雅事,若无拿的出手,或者让姑娘看对眼的诗词,根本进不得门,更遑论一亲芳泽了!
你这大老粗啊,怕是没那福气。”
郝玼闻言脸色微红,讪讪一笑,旋即不服气的嘟囔道:“你们京城人喜欢的那般丰神绰约的柔弱女子,我们边地武人才看不上哩,我们呀,喜欢的是身姿丰腴、屁股挺翘的胡姬,啧啧,那腰肢扭起来真叫一个水蛇乱摆,直让人硬挺挺的。”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比划了几下:“你是没见过她们那腰、那胯,直直**个人。”
郭映与樊泽顿时失笑出声。
什么人哪,这是……
“长安城里别的都缺,就是不缺丰乳肥臀的胡姬,到时候你想点多少点多少。”
笑过之后,郭映爽利的给郝玼打了保票。
“那我要十个……”
郝玼也是豁达豪迈之人,闻言当即便狮子大张口。
郭映听了也是一乐,笑骂道:“你可是真敢开口,一开口就是十个胡姬,你当自己是种马还是种猪?”
郝玼是底层武人出身,平时说话粗俗惯了,耳闻郭映笑骂也不以为意,嘿嘿干笑了几声之后,便拍胸脯说道:“莫说十个,便是三十个我也能将她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十将你若是不信,我办事的时候你在旁看着。”
樊泽听了这话,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郭映也笑得肚子疼,抬腿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厮,满嘴胡话,还要我看着,你当我是老鸨还是龟公,念你是头一回来京,我权且让你放肆一回。
往后你快活,可别想着让我付嫖资。”
郝玼根本不惧郭映的威胁,贱兮兮的拱手道:“那就多谢十将了。”
说完他转向思结赤心,腆着脸道:“思结兄,十将发话了,给我找十个丰腴胡姬,待会儿我匀你一个,也让你尝尝鲜,如何?”
“我才不要,我喜欢的是知书达理,有书卷气的汉家女子。”思结赤心果断拒绝。
思结部在河西时,他还年幼,但他自漠北二度归唐时,入过沙州幕府,终年与幕府文人打交道,哪里还会看得上那些只会歌舞,以美色肉体侍人的胡姬呢?
郝玼闻言顿时气结,而郭映等人则是乐不可支,街坊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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