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央。
王腾一边走向场边,一边抬手解着护具的紧绳。
林一星见状,快步上前,给他帮忙,临了再次笑着拍了拍王腾肩膀,嘴唇翕动了一下,正要开口。
但话到出口时,神情又忽然怔了怔,感觉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能夸的词来。
厉害?
这倒是很万能的词汇。
可是,他总感觉这还有点不足以配上王腾刚刚的表现........
那行云流水的一闪一撞,当真是镇住了他,细想之下,越想越觉得刁钻,让他直到此刻都没真正缓过神来。
另一头。
曹飞的传功师兄走进场中,俯下身来,关切问询道:“曹飞,你没事吧?”
曹飞眼神凝聚了一下,很快又散开,呆呆望着天空,再没有其他反应,仿佛被打傻掉一样。
“你们扶曹飞到一旁休息。”
他无声一叹,微微摇头,扭头朝场边招手喊了一声,回头再看向曹飞,心中便有些唏嘘。
在曹飞被撞飞出去之前,他是万万没想到曹飞会输,但事实曹飞就是输的彻底,给人一种不堪一击的感觉。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开导。
否则今天这场切磋,很可能会给曹飞这一生留下阴影。
当曹飞和王腾分别退出场外,围在四周的外门弟子们,也很快陆续散开。
他们表现的很是沉默,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曹飞和王腾交手的画面,并在心中设想,如果自己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直到良久之后,许多人才终于从内心的震惊中解脱出来,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悄声讨论起了那短暂的交手过程。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议论也停息下来,他们各自回到锻炼的位置,继续开始演练拳脚。
毕竟无论是王腾赢,还是曹飞赢,他们也只是观众,切磋的结果如何,王腾的身手如何出人意料,其实和他们也没太大关系。
所以,震惊也只是一时。
..................
极山中峰的八角楼顶层。
此刻,原本正在品茶议事的吕杰和陈思源,在听了林毕的话后,持着茶杯的手都是接连一僵,看着林毕,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少顷,吕杰缓缓将茶杯放到桌上,清了清嗓子,向林毕确认道:“你当真没有看错?”
“绝对无错,我那时看的仔细,他施展的正是暗劲诀窍……上次他或许是得了张大福的示意,在有意藏拙!”林毕语气肯定的回答。
“若是你看的没错...我们极山之危可解啊!”
一旁,陈思源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句,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这声音极低的一句话,却是听得身旁两人浑身一震。
吕杰愣了愣,迫不及待地问道:“陈师,何出此言?”
陈思源略作沉吟之后,把目光看向两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浑元宗每五年在全郡范围内的招新,招的可不仅是记名弟子。
只不过我们清凉这百年来,都没出过能入他们眼的英才,所以你们才对此有所不知。
以我当年在浑元宗武峰,记名修行的那几年经历来看.......
王腾以十三岁的年纪,就将一门武学修炼至大成,放在浑元宗里,也是绝对的天才人物,当得真传之位。
明年正是浑元宗五年招新之际.......
若是王腾到时候能成为浑元宗正式弟子,我们就可以借此与浑元宗搭上更深厚的关系,奉他们作上宗。
若是能成,到那时他们自然会出手相助,帮我们铲除血旗门。”
话音落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脸上都露出了一些轻松的神色。
尔今,极山门接二连三遭到血旗门针对,他们的心里都很是压抑。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又怎能不高兴?
这时,吕杰忽然想起了什么,平复脸上笑意,看向林毕郑重道:
“仅是一招半式,以外门中那些弟子的眼界,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这件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在门中宣扬,只能我们三人知晓,对王腾的安排也该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几日前,右护法一行四人在前往武威郡城的途中不幸遇难,已经让他开始怀疑极山门中有血旗门安插的眼线。
.................
极山门的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而王腾原本在心中设想的——极山门上下震动,门主带众多高层前往外门,请他直接进入内门的场景却没有发生。
那场切磋之后的改变就是,曹飞变得郁郁寡欢,而其他弟子们对他的态度,则比他刚来的时候又热情了许多。
不管平时认不认识,在和他碰面的时候,总会与他打个招呼,亲切的叫上一声‘王师弟’。
平静的日子如同白驹过隙,过得常常让人不知不觉。
眨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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