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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笑了。”作为场中修为最高者,刚刚才装了一波的韩休德,是唯一有资格的对话者。
然而,这两境的差距,是中上五境的差距。
飞升之前,是陆地神仙。
飞升之后,才是掌握规则的神游之仙。
九境天象,是问道之后掌握了属于自己的规则,因此一招一式中,有微弱的规则引动天象变化。
而十一境无生,是飞升之后力量最散溢之时。
属于自己的道,经历飞升后,终于成为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是这种力量太过强大,刚刚接收,却不能完全掌控。故对战之时,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无生境由此得名。
“并没有说笑!”贺无念眉头一皱,看似平淡的否定韩休德,但当其说完,裹缩在黑衣下的韩休德如同一只被利箭射飞的乌鸦,击飞后落在长街之上。
细碎的雨渍沾染了黑衣,让上面色深了许多。
“现在都可以安静的听我说话了吧。”贺无念目光扫过全场,虎威营八百甲士的凛冽杀意似乎于他而言,如若空气。
“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不过,我这和尚,最是怜惜小娘子,那位,没错,说的就是你,我很中意你,今晚就你陪洒家睡吧。我可饶你不死!”
贺无念盯上的,自然是洛君怡。
此时的贺无念,甚至都没去搭理韩休德手中的白纸扇,直奔洛君怡而去。
段平生起身,顶着气机,强行挥刀。
贺无念理都未理,一步踏出,街面上未干的水渍被瞬间激起,混着泥土,化作点点杀机直奔段平生而去。
一个照面,段平生刀断人飞,生死不知。
其余人,都被气机压得死死的,连起身都困难。
“指挥使!”喊话出声的是虎威营唯一的异类,一个同样使用折扇的男子,袁佑懿。
他是虎威营的另外一位副指挥使,也是虎威营的军师。
自负算尽天下,却因为自己的错算,让自己的兄弟崔白鳗死于乱箭之下,发誓此生不入中五境,不争天命,老死红尘。
不争天命,老死红尘……
堪堪八字,道尽心伤。
此时的袁佑懿双目充血,恨自己的无力。
他勉力才挪到段平生的身边,却无力出招。
下五境与上五境的差距,何止天地。
“大师,流程不对!”当此时,书轩的二楼传来声音。
牧箫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袁佑懿的状态,心下无语。
再慢一步,袁佑懿可能就要爆豆,放死生大招了。
“何来不对?”贺无念倒是停了步伐,目光看向二楼的少年。若是对方有一句不合心意,他会让对方死于无声。
“大师制定的流程是击败场中之人后潇洒离开,可此时,既没有完全击败场中所有人,又没有拿走白纸扇,更没有潇洒离开。我说大师的流程走的不对,可有错处。”
“哦,白纸扇!美人误我,差点忘了大事,这位施主,白纸扇归我了。”说话间,贺无念扬手一抓,白纸扇便再次易主。
“至于潇洒离开,待我从你等眼前携走美人,而你们却无可奈何之时,不是更加潇洒。”
“而且这场中之人无一人是我一合之敌,还不算击败所有人?”
“当然不算,因为还有人未被击败。”
“还有谁?”
牧箫二话不说,直接从窗口跃出,站立当场,“我有一剑,可斩山河万古,请大师观之。”
“……”
在牧箫从窗口跳出后,贺无念的眼神就变得玩味起来,“我此来确实是为了观剑,可是,少主如此低的修为,说出的话倒是大的无边。”
“而且,你作壁上观,我本无意杀你,为何要自己送上门来?”
“当真以为,区区宁州少主之名,可让小僧退步?”
“当真可笑。”
牧箫单手背负身后,全然不在意突然锁定他的漫天气机,“大师所要杀的八百甲士,乃我宁州甲士。大好儿郎,当战死沙场。我乃宁州少主,又如何作壁上观?”
“再说了,宁州甲士是我牧箫的私兵。宁州美人,自然也是我牧箫的美人。大师夺人所爱,我若不下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而且,大师有一事想错了。我有一剑,可斩山河万古,不代表这剑是我来出。大师既然为观剑而来,自然知晓,这一剑当由谁来出。”
贺无念错愕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手中白纸扇,一时便没了兴趣,将其直接扔掉,脸上的表情化作万千诡异,说不出的不协调。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若悲天悯人,又如疯魔无状……
半晌,贺无念看向牧箫,“如此,请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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