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忠银低头,陈沉手中的古铜色腰牌上书篆体“开封府总巡检”,来自官方的令牌让尹忠银放下心来。
“惊+10,喜+3”
尹忠银头顶冒出情绪提示,而陈沉的情绪收集,早已如春雨润物一般,了无声音。
尹忠银思衬,纸上写的这段文字,分明是以皇帝口吻所述,是要册封县主,这种皇宫内的活,怎可能落在这小县城的银店中。
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这其中还有一物,不知您店中是否可以打制。”
陈沉又递上去一张图纸。
尹忠银捧在手中,图纸上所绘制的不是别物,正是一座璀璨的凤冠。
一、二……九,老天爷啊,九条龙?两只凤……
尹忠银心中余下的,只剩恐惧。
“这费用都好说……”陈沉示意尹忠银不必担心。
而尹忠银眼珠子一转连忙摆手,“官人,这银册我白打,与您交个朋友,就当这银册是您路上捡来的如何?”
“思+15,恐+5”
这话一说,陈沉听到耳朵里,嚼在嘴里咂滋味。
宋朝再如何经济发达,再如何诞生资本主义萌芽,可商人地位还是低贱,若这银攒记老板不是凭借手艺过活,见到陈沉这令牌,怕不是早就两股战战。
商人,讲究两个追求,一者人脉,即除了同行外不得罪任何人;二者权势,除了家中子弟从小培养科举外,还要打点各个位置的官员。
陈沉属于这两个追求的交集,商人多多少少会卖个面子。
而这尹忠银的头顶还冒出了“恐”的情绪提示,外加上说的“不要钱、当作捡来的。”
言外之意说的是,若银册造假出事,望陈沉念及“朋友之情”莫将他揪出来。
此间是商人于古代夹缝中求生存的景况。
陈沉缓缓点头,答应了尹忠银的提议。
眼看陈沉点头,尹忠银如蒙大赦,“而这个凤冠……小人着实打不了,其上所用工艺之复杂、宝石之繁多,确实并非小店能力范围之内……”
陈沉又问了问县城内的其他金银工艺铺子地址,吩咐赵茗萱一一记下。
众人于内堂商议一番后,敲定银册文字上的细节后,陈沉一行人离开“银攒记”店面。
尹忠银与店面伙计一同将众人送出店门外。
尹忠银不停向街面上早已走远的陈沉一行人作揖。
陈沉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包子铺木笼喷涌出的浓白蒸汽后,尹忠银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语,又仿佛讲于身旁的店面伙计。
“谁成想搭上了秦王府这条线!就怕没命消受啊。
是啊,八百里秦川,归秦王管,秦王的女儿却不归秦王管,着实怪异。”
……
是夜,临华客栈,二楼客房中。
陈沉、赵茗萱、威灵仙、大参娘娘开起复盘会议,商议明早如何尽快开展寻找石知玄和赵茗蕙的行动。
“游师已然睡下。”
大参娘娘晃悠胸前巨物向陈沉欠身行礼。
“今日,只敲定了册封银册和册封仪服,而册封头冠,也就是九翟双凤冠的制作……着实未能寻找到匠人团队来制作。”
陈沉说话不紧不慢,也并无责怪之意。
带领团队解决现实问题并不像指挥研究生去做实验,问题解决不了是领导者无能,但实验数据不好那一定是研究生能力废物,实验出问题可以推诿责骂,但现实问题解决不了,干着急也没用,还得指望大家建言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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