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御剑而行,吕奇挂在剑柄。
这倒不是陈煜有意为难,主要是吕奇的身材太过圆润,剑上站不开。
若是在吕奇纯白色的道袍上加上一个“奠”字,远远望去,陈煜便像是踩了一个灵堂里挂的白灯笼,倒是颇为符合刚刚诈尸的意境。
御剑而行是炼气境及以上道修的常用出行手段,倒不是飞得有多快,主要是看起来帅得一匹。
而吕奇虽为小鳌峰主事,实力却也仅是刚刚达到炼精之境,尚且做不到御剑而行,故而只能挂在剑柄充当脚刹。
迎着山峦间的寒风,吕奇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向自家峰主诉说着关于泸州镇守司想要在小鳌峰圈地建营的大事。
“陈……陈峰主,听说那御营统制钱礼发了好大的脾气,掌门怕是顶不住压力才请您过去一趟。小鳌峰是咱们罗霄山的基业,可千万不能让那些人给拿走啊……”吕奇悬在空中,颤颤巍巍地说道。
“放心好了,我是有地契的人,买定离手,朝廷岂能不认?”
“地契?可地……地契不都在掌门那里吗?”
“不一样,我这份是前朝的。”陈煜安慰道。
“欸?!”
……
“二位大人,我已命人去请陈峰主了。”
掌门丘敬琏先后为两名远道而来的狗官奉上茶水,轻声说道:“我虽为罗霄山掌门,但陈峰主毕竟是宗门老祖,又总揽小鳌峰的诸多事宜,所以征地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看陈峰主的意思。”
“世上焉有能活千年之人?”
“在下不敢欺瞒钱统制,陈峰主归来之时我等也是万分震惊,然而老祖却有我罗霄山独有的印鉴,一身功法也皆习自小鳌峰一脉,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继续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等会儿还能编出什么理由!”
钱礼挥了挥袖袍,神情不耐。
反倒是那县令刘平出声打了打圆场:“二位皆是为了我泸州的安稳,莫要急躁,莫要急躁……”
“刘县令说的是。”丘掌门连忙说道。
不多时,
却见一个样貌颇为年轻的道士阔步走入,品貌非凡,鼻梁高挺,目光如柱,身穿一袭道袍,打眼一看便知是个惊才风逸的七尺男儿。
在场的罗霄山众人皆是起身,朝着这位年轻人施礼:“老祖宗!”
“诸位无需多礼,称我陈峰主便是了。”
陈煜嘴角微微上扬,挥了挥手,随意地坐在了一侧的空位上:“这二位生面孔便是想要强占了小鳌峰的狗官?”
“竖子安敢放肆?!”
闻言,钱礼不禁大怒,当即起身喝骂道。
钱礼乃是泸州镇守司御营统制,负责编练泸州御营,不但自身实力已经达到了武道四重升血境,手下还有着数千兵马,在泸州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响当当,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原本他还隐约有些顾虑,不知罗霄山众人口中活了千年的老祖是怎样一副仙风道骨般的模样。
此时一看,却没想到竟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好一个罗霄山,
这简直就是踩在自己脸上屙尿!
说话间,一股独属于武道修士的磅礴威压仿佛笼罩在整个议事厅当中。
而这,便是钱礼给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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