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瑟夫瞪大了双眼,但到底是因为震怒还是愕然,他自己也分不太清。
“你是说:不见了!?”
雷瑟夫几乎要把腰里的剑抻出来了。
然而他看到奥克西抬起了手臂,一道手指粗细的电弧自她的袖口中伸展开来,链接到她的中指之间。
“别冲动嘛,小伙子。”奥克西看起来丝毫不因为雷瑟夫的攻击性举动而生气,“我可不是底舱那个疯子,每天一次的点燃术就以为自己也算个术士了。”
“好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雷瑟夫吞了口唾沫,尽可能地表现自己还处在有利的地位。
“简单来说:你妹妹被人蛊惑,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们也找了她们好几天了。”奥克西甩了甩手便散去了魔法,
“她似乎相信了‘剥离血脉是帝国的阴谋‘之类的说法,而在你的手术开始后,她对我们表现出来极大的不信任和敌意,还和几个危险分子有过交流。”
“但她毕竟是帝国的公民,因此我们也只能加强看管,尽量隔绝她和那些人接触。”
“然后就在前天,她消失了——从她自己的房间里。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她是怎么离开的。”
“不过……我们的守卫倒是搜出了一张她们来往的信件,你会读写吗?”
奥克西递给雷瑟夫一张字条,而当雷瑟夫看完之后,血都凉了半截。
【亲爱的凯瑟琳,我们已经制定好了逃跑计划:如同海鲜是我们餐桌上的美味一样,陆地生物的血脉也是海怪们的珍馐。从那个老女人手上拿到封血罐倒进海里,寻味而来的怪物们足够让帝国的走狗们手忙脚乱了。
又或者,我们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为了“真正的自由”】
封血罐可还在奥克西手头放着呢。
所以她们准备拿自己的血脉当诱饵?
不不不,凯瑟琳很聪明,她不会听信这种鬼话的!
但她跟着她们走了……
奥克西如同局外人一样欣赏着雷瑟夫脸上的风云变幻,却没有任何担忧的情绪。
底舱的牢门上有她留下的禁制,这个年轻人能从穷凶极恶的狂徒手下逃出来——甚至大概率是反杀了——他肯定有点小手段。
而之前凯瑟琳对她哥哥的关心程度来看,如果能争取到他,对方手下也会少一份助力。
至于那个所谓的“逃跑计划”,奥克西就更不担心了: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传递消息的暗格,对方的计划准备在后天施行。
而她已经知会了船长加速前进,最迟明天晚上,他们就能抵达港口了。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
“轰隆——”
一声沉闷的撞击。船身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雷瑟夫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拍在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奥克西夫人站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要去开门,整艘船又迎来了一次猛力的冲撞。
房间里的大衣柜因为这次撞击而翻倒了下来,将奥克西连人带椅子砸在了下面。
脆弱的椅子当场成了碎片,而奥克西感觉也不妙: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下半身传来了某些不妙的声音。
再怎么强大,她也只是个术士,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身体远没有强健到能扛住如此沉重的砸击。
“女士?”爬起来的雷瑟夫摇摇晃晃地冲过去,试图将衣柜稍微抬起来一点儿。
“没用的!”奥克西一把推开他,“我的腿断了!出不来的!”
有是一次冲击。房顶的吊灯砸落在衣柜上,燃烧的木料彻底断绝了雷瑟夫救援的可能。
“真XX的!”奥克西夫人难得地爆了粗口,“封血罐!小伙子!它可千万不能再碎了!”
“这群混账传递了假消息!她们骗了我们!”
“你快去船尾,她们肯定在那,那里有两艘小救生艇!”
“船长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那不是你该担心的——带上你妹妹跑,这里已经很接近海岸了!”
“那你呢?!”
此刻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雷瑟夫不得不大声喊出来才能让对方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你还管我?!”奥克西夫人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我可是‘剥夺了’你的血脉!没经过你允许!你还想着我?”
雷瑟夫迟疑了一下,还是扭头打开了门,快速跑了出去。
他自己、凯瑟琳,都比眼前这个女人重要。谁知道这艘船还能撑多久?他必须取舍。
“呵……”奥克西夫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到雷瑟夫消失在视野中,她的体表开始有泛起了一道又一道电弧。
“我,自有打算。”
“呵呵,拿血脉吸引海怪?谁没有似的。好啊,我让你们引!”
“为了自己,那么喜欢拉人陪葬?那就一道上路吧,呵呵呵呵……”
“再等会儿,救生艇还在,还能再跑几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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