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这会儿水流比较慢,江面也开阔,靠到边上慢慢让他漂着就行,大伙儿轮流吃干粮!”赵叔看两边山势比较平缓,江面平直,水流也慢了下来,趁这会儿正好轮流歇一会儿。
“赵叔,这比马快好多啊,照这速度,估计两天就到都江堰了。我一会儿换姜叔,让他好好歇一会儿。”范戈看姜叔一个人操着头船大半天了都没机会歇口气。
“好,头船上放的那匹马是最好的马,你记住,一旦有危险,先掐头,如果还是控住不住,不要管船,更不要管货,砍断缰绳,抱着马脖子跳船,那匹马水性好!记住,头船一定要眼睛盯远点,你年轻,眼睛好,耳朵好。要是遇到前面水面突然消失,立马要让后面全部散开靠岸,那肯定有断崖。远处有水花很大,大概率是有礁石,或者湍流,提前知会大伙儿绕开。耳朵要注意听,水声只要边大,就要立马注意。”
“嗯,记下来!我们现在熟悉了水性,以后回去可以操练水军,汉中那边汉江上可以行船,一旦金州有变,从汉中到金州水路大半天就到了,骑马得一天一夜。”
“这个倒是,回去你可以跟吴将军提议,你现在也是队正了。”
大伙儿休整了一会儿又来到江心全速前进,两边山势越来越陡峭,江面也变窄了,水流越来越快。
“大家稳住,减慢速度,控制速度,老姜,你在中间盯着,我去前面看看,二小子这会儿一个人有点吃力,篙子都弄断一根了,这水流太快了,我怕前面有危险!”
水声越来越大,转过一道大湾,前面水面突然消失!
“断崖!散开靠边!”范戈赶快拔出刀砍断连接后面筏子的绳子,使劲将筏子往边上撑。那来的及,水流太快,脚下筏子犹豫被篙子别住硬生生的横了过来,第二艏筏子已经撞了上来,范戈慌忙中砍断缰绳,纵身越上马背,马儿在筏子断成几节之前跃向旁边水里。
等缓个神来,前面三条筏子早已不见踪影,后面的筏子都相互断开了绳索都拼命的向岸边靠去。
老麻叔被马拖着正往岸边游去,还有一匹马孤零零的在往岸边刨。
“陈叔呢!”范戈嘴叼着缰绳四下看了半天,没见到陈叔,憋了一口气,钻进水里,半天才冒出头。
“赵叔,陈叔估计没了!他的马还在这!”
“先上岸,上岸到断崖边看看!都把筏子栓结实了,老姜你带着他们把筏子栓结实,把马牵上岸,把皮子都卸下来。我带老二老麻下去看看!”
两丈多高的断崖,筏子停下来的地方离断崖不过一二十步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一二十步距离眨眼间就过去了。范戈是吓得两腿打颤。
断崖前一道瀑布匹练倒挂般激起漫天白雾,声响震天。这要是摔下去不被水流拍得粉碎才怪。陈叔估计凶多吉少了。
“二小子,怕了,后面路还远着呢,今天这种情况遇到谁都不行,水流太快,速度减不下来,幸好你的反应快,才保住了后面的筏子。换着是我也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
顺着牛皮绳爬到断崖下面,下面一个大水潭,几根烂糟糟的木头在水里打转,还有一包皮子被冲到了岸边,其他啥也没看到。
范戈潜到水潭里找了三遍,摸到了陈叔的腰刀,赵叔在下面水边找到了一只牛皮靴子。
“肯定被冲走了,先上去想办法把筏子弄下来,老陈只能边往下走边找了。”赵叔处理事情干脆果断。
检查了一遍货物,处了前面三条筏子的,后面的全都在,五十多包货物,四十多匹马全都在。老陈叔船上那匹马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了,胸口好大一个洞,都不怎么流血了,估计是刚才撞击的时候被木头戳到了。大家都垂头丧气的,知道老陈应该是没了,默默的为他哀悼。
“大家别丧气,都是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老家伙了,那一次弟兄们能都全须全影回来,都该看淡了,这点算啥,赶快想办法把东西弄下去,下面有一块平地,今天就在下面休息一晚。二小子,带人挖条马能走的路去,挖不动就炸,火药你熟悉。来几个跟我下去,布置营地,搭绳子。老姜,你带着剩余的,把筏子和货物用绳子放下来。”
山谷里灯火通明,四处都是悬崖,根本就没有可行的路,二十多个老兵齐上阵,没有合用的工具,就用刀挖,硬生生从悬崖上挖出了一排坑。从上到下依次装好药,引线计算好长短,依次从上到下从长到短排下来。范戈背着火把爬上到半山腰,垂下保险绳,下到最上面一个炮眼,点着一个下滑一断距离,荡到另一个炮眼点燃,再下滑一段距离,继续荡到下一个炮眼,依次点完十二个炮眼,松开绳子,撒腿就跑。
轰!一阵山摇地动,旁边的瀑布被震得全部飞向另一边山壁,几近断流。断崖上边看马的几个老兵幸好力气大,不然都要被五马分尸了,被吓的团团转,不住的嘶鸣。天上的鸟群四处乱飞,远处的狼嚎也被吓得没声了。
“二小子,不错,就只听到一声响,比你上午炸礁石强多了,而且碎石全飞到对面,也方便我们清理,今晚这爆破给你满分。”
“姜叔,这是老四教得好,昨天天浪费了好多引线总结出来的。各位叔叔,我们赶快清理出来,把路弄平整,马牵下来,好早点歇息。”范戈倒也不骄傲,不过说实话,十二炮响一声,的确是个技术活,没点天分,悟性不够的还真算不准。
忙了半宿,四十多匹马,前拉后拽,总算是下来了,有一匹走了一多半估计尾巴被扯疼了尥蹶子,摔了下来,幸亏快到崖底了,没受伤。
范泽刚要睡觉,就听到远处的闷雷声,猜到是他们在炸山开路。这一路肯定不会顺利,现在也只能为他们祝福。
睡到半夜,突然坐起来。卧槽,遗精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梦里是谁。
“泽哥,你尿床了?你看你裤子前面湿了!”达瓦也被吵醒了。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丢人丢大发了。幸好小姑娘不懂,看来后面必须要分开睡了,万一小姑娘被那些大婶教懂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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