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三教九流、绿林好汉、鸡鸣狗盗,什么人都有。”侯爷听了张贲说完来意,“但咱家坐镇这逍遥楼,你们竟敢问咱家买起数!?”
“啪!”他手中的两只金球撞在一起,竟被他捏成了两只金饼。
侯爷身边长身玉立面相不俗的侍卫也虚张了腿侧的手掌,表情冷峻。
林鳞游注意到,他的五指间仿佛有火焰燃烧,火焰中隐隐有条金龙游走——看来,方才驱使金龙打伤我的,就是他了!
却不知这是一门什么武功,御龙术?还是幻术?!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侯爷恕罪。”张贲单膝下跪,拱手作揖。
林鳞游一动不动,也不敢动,看着眼前这个太监嚣张的嘴脸,愤懑满怀,却也只得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精神暗自忍受。
“你倒有骨气。”侯爷斜眼看着没有跪的林鳞游。
“请侯爷恕罪!”林鳞游立马高抬手行个天揖,俯身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却依然不跪。
侯爷笑笑,不以为忤:“罢了!看在你们纪大金吾的面上,咱家也不跟你们计较。初次相见,也送你们一个人情,能不能领走,就看两位的本事了。”
“金龙侍卫”会意,带两人走出房间,站在三楼回廊,朝下喊了一嗓子:“蒋画!”
喧闹的逍遥楼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斗鸡场斗狗场的鸡狗还在鸣吠。
林鳞游:七拐八绕,还是用上了我的方法,只不过不是由我来喊……
张贲:七拐八绕,还是用上了二弟的方法,早知道,废这老大劲干啥?
“金爷!”安静中,一张牌桌前一人站了起来,仰着头,三角眼眯缝着,一张翘嘴微张,最显眼的是,他的两边脸颊都纹着身,距离太远看不清纹的是什么,貌似是两只鸟。
金爷没有说话。
林鳞游一拍栏杆,率先腾空而起,越过回廊飞身而下,直扑蒋画!
他都飞到一楼了,张贲才刚蹲下身子平举双手做个要飞的起势。
却见蒋画脚尖一点,身子便轻飘飘向后退开数丈,连衣袂都只是轻摆,可见轻身功夫之高!
蒋画朝扑了个空的林鳞游戏谑一笑,转过身,掀开门前布帘,大步跨进院子。
林鳞游直接一刀劈开门帘追上前去,眼见只差一步就要抓到他,蒋画又是脚尖轻点,已跃上了对面三丈高的屋脊。
眼见蒋画没影了,金姓侍卫看向张贲,张贲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感受到了身旁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收起马步:“先……热个身。”
已是深夜,长街空无一人;寂静的夜空中挂着一弯孤寂的上弦月,几颗寒星闪着微弱的光。
看来,明儿个又是个大晴天。
……
蒋画在屋顶健步如飞,片瓦都不曾踏破。
永乐初,圣上朱棣亲自定下了锦衣卫选人的数条规矩,除了“虎臂蜂腰螳螂腿”的外型,以及高超的武技和狠劲,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擅跳”——
两丈高的墙,跃起来双手一攀,翻身便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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