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也正意犹未尽地嘬着一根肉骨头,感受到杨放的目光,登时有些不爽,放下骨头:“你看我干啥?”说完又嘬嘬手指头。
“我俩现在是疑犯。”林鳞游说。
“谁跟你说咱俩是疑犯了?”张贲把左手五只手指头都嘬了一遍,又换右手来嘬,“那晚又不是只有咱俩在教坊司!二弟,你用不着这么怕!”
“我可没怕。”林鳞游说着,也伸手去拿肉骨头。
张贲嘬完了手,抢先将盆里一块最大的肉骨头提在手中:“你不怕,你干嘛对这案子如此上心?”
上心倒没错,只不过,林鳞游主要还是为了查清楚,背后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像他一样的“外来户”,更重要的是,到底是不是张贲?
“教坊司?”杨放说,“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十起了,十个狎客,两个粉头,加上这次的三个,那就是一共死了十五个,这可是真正的大案啊!查到现在也没个说头,衙门里的快手们也忒差劲了。要我说,干脆交给我们来办,要过年了,正好领个功拿个彩。”
“上面都没发话。”张贲说,“任苒那小娘们也是吃了撑的,拿咱俩开涮,搞得老子也有点不自在了,我看,她们是查不出所以然,所以将脏水往咱们锦衣卫身上泼呢!怕是想拉我们入局!”
“不用上面发话。”林鳞游说,“这案子我们也得查!”
“为啥?”
“你都说了,是六扇门想拉我们入局。”林鳞游说,“现在我们已经入局了,还怎么出去?”
“那就查!”杨放兴奋地一拍大腿,他是一心想着要办大案的人。
“怎么查?从哪开始查?”张贲问。
“数案并查。”林鳞游说,“自然是从教坊司开始查。”他几乎是把自己脑海中看过的关于大明的正史野史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有关“教坊司案”的任何线索。
也许,是自己看得不够多……
还是读书太少了啊!这不,现在就吃了没文化的亏了。
“三弟,明儿个,你去知府衙门,调一下卷宗来看。”林鳞游说。
“放心吧!”杨放答应地很爽快。像他们这种“考察民情”而非“官情”的锦衣卫,想要升官难如登天。如今终于有大案子要办,死的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义子,若是这案子在自己手上破了,起码升个百户嘛!
“大哥,你去教坊司,查一下那十个狎客,包括今天这三个,当晚陪侍的粉头分别是谁,没问题吧?”林鳞游又对张贲说。
“行。我能有什么问题。”张贲说,“对了,我俩都有活了,你自己呢?”
林鳞游神秘一笑:“我去找个人。”
至于要找谁,他没有主动说,张贲杨放二人也就很默契地没有问。
……
是年二月,圣上领兵五十万,亲征鞑靼,杀鞑靼大汗本雅失里,大获全胜。
同年,鞑靼太师阿鲁台正式向大明称臣朝贡。
不久前,圣恩诏示大赦天下——当然,赦免的对象,并不包括教坊司的女眷们,因为她们,多数都是反对圣上靖难的罪臣家属。
这次的大赦,规模虽不及圣上刚刚登基之时——何况那时候林鳞游并没有赶上,只是原主的记忆告诉他,那次的大赦规模很大。
但这次大赦的对象当中,有一个人却是林鳞游——确切的说,是原主——的仇人。
林鳞游要找的人,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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