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刘大炮闻言自嘲地笑笑:“知道你不信,就当我是妄想症吧。”
“那……你杀过人么?”
“杀过,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乱世之中,人命比草贱,我见过有人只因为一顿饱饭就不惜杀人的,也见过有人只因为遭了一个白眼就抽刀火并的,这些事儿很多,吃武行这碗饭的,手里头干干净净不沾人命的很少。”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儿么?你又是为什么杀人呢?”
刘大炮一愣:“你信我?”
“不信。”
“那你还问。”
“虽然不信,但我还是想听,既是好奇,也是想了解你。”
刘大炮闻言,不禁心中一暖。
其实,他挺想交朋友,也挺想说一说自己过去的事儿的,只是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信他,只当他是精神病的臆想,包括孙婷在内,对这些事的兴趣几乎为零,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说,告诉她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奈何人家根本不听,每次都是刚起个开头就给打断了。
沫子还是这现代社会中第一个愿意听他说,而不是对他说的人。
“我啊……我是沧州人,我们那会儿沧州一个县,十个男人里有八个都是会武术的,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自幼根骨好,本地的许多拳师都喜欢教我。”
“根骨?那是什么,是指的经脉通畅学内力特别快么?”
“内力是啥?”
“那根骨是啥?”
“简单来说,有人能长八尺,九尺高,而有人只能长五尺高,所谓根骨,就是身高,体重,肩宽,胸厚等先天的身体素质,我小时候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见过我的人都说我长大后一定是外家拳的好手。”
“我爹是练通臂拳的,我就从小跟着他练通背,不过那时候我们县的武师练形意拳的比较多,而且都挺爱教我的,后来我又改练形意拳,也拜了几个老师,十三岁时师父回乡祭祖,知道了我,那时候我虽然十三岁,但长得已经跟个大人一样了,他看我打了一套拳,就说我是练八极的好苗子,就收了我做关门弟子。”
“那后来呢?你又为什么杀人?你杀过几个?”
“六个,第一个杀的人是我的一个师兄,出师之后给洋行做事,后来给一个大汉奸做保镖,还坑害过一个爱国实业家,我师父命我将他的功夫收回来,杀了他之后我就算是出师了。”
“第二个杀的人是个倭国武士,找我师父挑战,不过那会儿我师父已经使不动大枪了,我代师出战,是在擂台上杀死的他。”
“第三个杀的人是一个落魄的八旗子弟,当时是一桩陈年旧案,有人欠他钱不肯给他,晚晴的糊涂账了,我替人出头,约定与他比跤,说好了我赢,事儿就一笔勾销,我输,那人就还钱,结果那小子死硬,说什么不肯服输,竟让我活活给摔死了,不过我那个主顾倒是也仗义,人死之后把那笔旧账给还了。”
“第四个杀的人是个官差,还是帮朋友的忙,那朋友在镖局里当镖头,被一个外地的官差刁难扣了他的镖,我正好碰上此事,顺手就将人给杀了,和几个朋友一块又把他的镖给劫了出来。”
“第五个杀的人是洪门的一瘪三,惹着我了,过后想想,还真忘了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惹着的我。”
“第六个杀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时我临时负责保护张大帅的公子,结果喝花酒的时候有人找事儿,稀里糊涂的就打起来了,失手就杀了个人。”
“你……官府就不管么?”
“官府管个屁,也管不过来,再说我的师门也算是稍有点背景,江湖事,江湖了了。”
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我说我杀过人,你会害怕我么?”
随即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呵,我的错,你其实压根就没信吧。”
沫子闻言却是没回答,只是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敢再杀人了,以后你再有动手的时候一定得收着点,出了人命,就完了,知道么?”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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