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个泼皮无赖听到姜赋的话都有些无语，以为遇到了傻子，不想废话就要上前制住姜赋。几人慢慢悠悠朝着姜赋走来，三人散开包夹姜赋，一人伸出双手想要控制姜赋上半身，另外两人蹲下身子要束缚住姜赋的双腿，三人打算就这么把姜赋抬走。

老刘看着姜赋这幅自如的神态，感觉有些不对劲，吩咐三人一声后打算自己先回去。

“别急着走啊！”

姜赋话音刚落，身影闪动，右手从怀里掏出短刀从三人的包夹之中退出，朝着胡同口奔了一小段距离，转身朝向四人，又是一个闪身上前，右手持短刀。三人只感觉一阵风袭来，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呲”了三声，三个泼皮无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陡然间发生这般变故，老刘心惊肉跳，惊骇得就快昏了过去。刚想发出声响之间眼前出现了一把带血的短刀，直直地指在自己的眼前，刀后还站着一人，正是姜赋。

姜赋一手短刀，一手比了个一放在嘴前，轻声地“嘘”了一声，脸上还是带着此前老刘看着的莫名笑容。

“呜......”

老刘原本想喊出声来，看到此景又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发出几声“呜呜”，脚下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我问，你答。明白吗？”

眼前的汉子拼命点头，姜赋收回了手中的短刀，回头走向了几具尸体，把刀身在其中一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直到血迹没了才收了回来。这期间姜赋一声也不吭，就任由身后之人原地胡思乱想。

这些日子姜赋也不是第一次威胁人了，他发现眼前的威胁往往不如未知的恐惧更能击垮一个人的内心。换句话说就是让子弹飞一会儿，这是留白的艺术，能够引人遐想。自己的身份、背景、能力任由对方想象，自己只要扮演神秘，既不要过于逼迫，又不要让对方太过放松，在拉扯之间调动对方情绪，忽高忽低的心情能够摧毁对方反抗的心。

听到姜赋要问话，老刘不敢怠慢，坐在原地等待着姜赋前来询问，却不想姜赋此时留下他不管，去擦血了。原地焦急惊慌的老刘看着姜赋的行动丝毫不敢出声打扰，此刻脑子十分混乱，只知道待会姜赋来问就老老实实回答，分毫不敢有诈。在他的眼中，姜赋已然不是寻常百姓，而是修行中人，自己居然敢欺骗这等人，即使是被当众杀死官府也不会追究姜赋的责任。

姜赋把短刀再度收入怀中，缓缓走向老刘身前，眼神中带着漠视，盯着眼前这个瘫坐在地的男人。

“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小人不是东西，不是东西！胆敢欺瞒大人，罪该万死！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

陷入极度恐慌的人很难沟通，姜赋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姜赋并不打算听这些废话。弯下腰，姜赋一手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衣服，帮他抖了抖灰尘，随后把他扶了起来。

“怎么坐在地上呢？多脏啊！快起来吧，刘老哥。”

眼见此人听到话后连忙起身，颤巍巍地抖着双腿站立在原地，姜赋脸上表现出了满意的笑容，特意让眼前的男人看在了眼里。

“这就对了。听话就会没事，我何必为难你一个小小的......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回大人，小人......小人是牙人。”

“哦？牙人还兼职强盗和人贩子？”

古人所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虽然极端，却也不乏一定的道理。这人也显然不是第一次犯案，有着固定的团队，目前还应当问出其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存在。

“大人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您绕我一命，以后小人一定洗心革面，绝不再犯，吃斋念佛......日行一善

......”

“别担心，你是不是坏胚与我没有一文钱关系。我只问你一些问题，老老实实回答，我肯定放了你。”

“一定老实，不敢欺瞒！”

“谁指使你接近我的？你的背后都有哪些人？”

老刘听到这话觉得糟了，莫非自己还卷进了大人物的纷争之中，连忙答话。

“大人！小人只是鬼迷心窍，估摸着大人是第一次来玄菟城，看着又没什么背景，想着捞一笔快钱啊，这才不知死活冒犯尊威。小人身后没人指使，就我们四人在城里坑蒙拐骗！”

老刘说着指了指地上死去的三人。

“之前找我搭话，说帮我介绍的活计是什么？”

“哪有什么活计啊！那都是托词！”

“说帮我介绍落脚的地方不会就是窑子吧？”

“这......”

一刹那，姜赋右手飞快从怀里掏出短刀横握在手，刀光一闪而过划破了男人的喉咙，男人捂着喉咙倒地不起。

“浪费时间。”

姜赋用男人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随后搜了搜几人的身，把身上的货币统统带走，数了数大概有二两银子。看来这几个人贩子做下了不少恶事，四人随身就能带着二两。

在胡同里，姜赋打开包袱，取出了一件干净的素衣，换了一身衣服，连头上束发的带子也换了个干净的。随后走出死胡同，离开城西小巷。路上随便找了个臭水沟就把短刀和穿过的衣物扔了进去，又找了间客栈打算填饱肚子先对付了今晚。

出了城西，姜赋沿着城中的路走着，渐渐地周围的地摊货郎少了，一间间商铺出现在眼前，城中心到了。衙门口就在玄菟城中心，整个玄菟城建立之时就是以官府的中轴线作为整个城市的中轴线所修建的。随后的城市拓展仍遵循着这一规则。

“这衙门好气派啊！”

玄菟城的官府占地颇大，门口两座石狮子有七米多高，雕刻精细，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姜赋看着石狮子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忍不住想要走进衙门。

一旁传来了一声娇哼。

“小贼，站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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