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路明非就提着盆花出了机场。他独自一人来到芝加哥火车站,在诺玛的安排下,准备乘坐CC1000次快车前往卡塞尔学院。
“CC1000次快车?没有听说过......也许是什么支线列车?不过你说的编号不太对......新版的列车时刻表包含所有车次的一切信息,再去查查吧......车票好像是真的,可是真的不知道有这班列车。”这是不同的值班人员给出的答案。
“怎么会呢?”路明非一脸懵。
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诺玛的安排出错。
路明非想打电话给古德里安教授,问问咋回事。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乞讨声。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和中国的“雪花飘飘,北风潇潇。大爷行行好吧。”差不多一个感觉。
路明非扭头看,一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站在身边,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算的上硬挺,就是衣服很脏,墨绿色的花格衬衫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
路明非看着他的眼睛,渴望下面藏着复杂的情绪。
“大爷,给点钱买杯可乐吧。”年轻人低声说到。
“你帮我拿着花等车,我请你喝可乐,对了要加个汉堡吗?”路明非笑着说。
“太谢谢了。”年轻人吃着汉堡,吸着可乐,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芬格尔·冯·弗兰西斯。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在外面丢了钱包。”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芬格尔从身后挎包里,掏出了一本堪比字典还厚的课本,课本上还夹着一张磁卡票。
路明非摸出来自己的那张磁卡票。
芬格尔两眼放光,“亲人呐,终于遇到一个学校的了。”
吃饱喝足,芬格尔满足的摸着肚子,“学弟好人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在学校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学长,你几年级?”路明非问道。
“八年级。”芬格尔摸了摸鼻子,又补充说到,“学制是四年,我还留了四年。”
路明非没啥反应,继续问道:“那那辆车什么时间到?”
“不知道,什么时间都可能。没人知道真正的时间表。”芬格尔叹口气。
“那我们可有得等了。”路明非笑着说。
芬格尔翘着个二郎腿说:“被担心,总会来车的。我们这种阶级低的就得等车。”
“阶级,这学校还要分阶级吗?”路明非皱眉问道。
“是啊。”芬格尔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嗝。本来芬格尔还准备说两句的,看着路明非皱着眉,就止住了话头。
候车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芬格尔抱着胸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路明非也是一样,半躺着眯着眼。渐渐的,路明非意识慢慢模糊,隐隐约约听到远方传来钟声。
路明非突然惊醒了,他从长椅上坐起,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落地窗外,缓缓升起。月光泼洒进来,整个候车大厅被笼罩在一片清冷如水的月光中。
路明非摆出了警戒姿势,四处张望。芬格尔不见了,四处巡逻的警卫也不见了,远处也没有一点灯光。只能看到一个男孩沉默的坐着,抬头望着月光。
男孩看起来像一个中国人,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
路明非警惕的问,“你是谁,芬格尔他们人呢。”
男孩站起身来轻声问,“交换嘛?”
“什...什么,交换?你对那些人做了什么?”路明非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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