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丢在长江不闻不问好几天,虽然过程中路鸣泽告诉他会有人来接应,但这接应时间也太久了吧?!
路明非估摸着苏恩曦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和老唐受两天磨难。
这仇,他记下了!
“这样么?可苏老板说她是来单方面问罪的......”
问罪?
路明非瞥了一眼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夔门计划。
如果按照那份计划书来说,他这次行动基本上失败了一半,甚至可以说路鸣泽和苏恩曦是被他摆了一道。
路鸣泽倒还好,小家伙不听话的话,用鞭子抽两下就老实了。
可苏恩曦怎么办?也用鞭子抽两下?不过那个鞭子可能不太管用,得换一个......
“行吧,你一会儿带我去找她,有些话当面说清比较好。”
路明非走之前又看了两眼肖,心想这家伙不是黑网上的赏金猎人吗?现在怎么上了路鸣泽一伙人的贼船。
肖微微躬身,“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老板应该去卡莉莎开的酒店洗个澡,顺便换身行头。”
“正有此意。”
一番功夫过后,路明非换上了干净的黄褐色西服,然后跟着肖出门,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小巷。
老唐则留在酒店睡觉了。
“解决掉龙王诺顿的问题已经很费力了,没想到善后更麻烦。”路明非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稍有传统的民巷,青石台阶上还残留着苔藓,颇有种“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感觉。
但整条小巷和《陋室铭》所描写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朴素,却绝不简陋,更像是旅游景点为有钱人准备的民宿。
路明非三转两拐来到了一处比较典雅的房间,这个房间的布置很有年代感,可能是苏恩曦偏爱这种中式古典风格,与她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路明非轻步踩进去,只见苏恩曦正站在窗边,欣赏着窗外的竹景。
“别装了。”路明非说,“你就不是能静下心来赏景的人。”
“要吃甜点么?我怕胖不敢吃。”苏恩曦不按套路出牌。
“不了,我刚才吃的有点撑。”路明非找了一个红木靠椅坐下,他一点儿也不拘谨。
“你看起来精神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苏恩曦也坐了下来。
那是你没看到我前两天的模样,路明非内心默默吐槽。
“听说你来白帝镇是来向我问罪的?”他直奔主题。
“问罪?你有罪么?”苏恩曦抿了一口杯中绿茶,然后蹙眉,“说不上问罪吧。”
她拿出“夔门计划”的文件仍在了桌子上。
路明非探过脑袋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装傻?”苏恩曦轻笑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老板都告诉我了,这和我们一开始定的计划不一样,你太跳脱了......”
路明非沉默。
“大范围水下爆炸引起了水底地震,整个青铜宫殿都毁于一旦,变成了水下废墟。”苏恩曦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但......”
她没将诺顿的事情的说出来。
路明非看着文件上那些打印出来的文字说不出话,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透明的,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吧?
逃避是没用的。
“你们有你们的计划,我也有我的计划,反正结果是好的,不是么?”
苏恩曦摇了摇头,“你马上就要进入卡塞尔学院了,倒时候你现在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我担心的是这个。”
夺取了诺顿的权能,还想不为人知,这可能吗?
窗外夏蝉叫个不停,让苏恩曦内心烦闷了许多。
“路鸣泽原来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啊......”
“怎么?”
苏恩曦神情不自觉警惕起来。
这时候,路明非忽然站了起来,而后他又缓缓坐下,仿佛是修佛的高僧在一瞬间顿悟了一样。
“他们发现不了的,你不用担心这个,逃出青铜宫殿后,我就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了。”
时间慢了下来,整个空间都仿佛停滞,茶杯上冒出的水雾如同蜗牛一般向空中慢爬。
苏恩曦清楚,现在的路明非已经模糊了人、混血种、龙族三个概念,他是一种游历于这三者之间的生物。
苏恩曦拿起茶杯,将杯中绿茶一口饮尽,“这就是我不喜欢绿茶的原因,这种茶喝多了苦味就会越增越大,最终难以下咽。”
她盖好茶盖,起身又走到了窗边。
路明非没有领会苏恩曦的意思只能自顾自说道:
“卡塞尔学院是秘党的核心,我会在那里重新获得执掌天下的权柄。”
重新执掌天下......
苏恩曦忽然一阵胆寒。
她挥了挥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伸出你的右臂,让我看看龙纹现在生长成什么模样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旋即解下西服纽扣,将整个臂膀从上半衣中抽出。
随着缠在他右臂上的破烂麻布缓缓脱落,崭新的龙纹暴露在了苏恩曦视线之内。
“已经向着胸前生长了吗?”苏恩曦显然有些震惊。
在夺取了诺顿的龙血和权能后,原本简单缠绕的线条图腾极致复杂起来,并且向着心脏位置开始疯狂生长,仅仅两天多的时间,路明非就感受到了数次钻心之痛。
虽然疼痛时间很短暂,但这种奇怪现象肯定引起了他的警觉。
问了老唐后,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直强调他见过这种纹路,至于在哪见到?不知道!
“我想这种龙纹应该类似于某种特殊寄生虫。”路明非说,“它能提供给我源源不断的力量,亦能反复摧残我的身体。”
“老板呢?他说什么?”苏恩曦示意他穿上衣服。
于是路明非又用麻布缠上了右肢,扣上西服纽扣。
“他打死不说,所以......你的问罪到此结束了么?”路明非问。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来问罪的。”苏恩曦扶额,“况且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这次叫你来只是要通知你一下,你该去卡塞尔了。”
“我心里有数。”路明非拍了拍胸脯。
“这样就好,回去吧,明天你们离开这里。”
“那你呢?”路明非说,“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青铜宫殿已成废墟,与青铜与火之王有关的所有事请都告一段落,按理来说,苏恩曦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了,难道她还要去三峡水底一探究竟?
“我要带走罗纳德·唐和那个黄铜罐,毕竟康斯坦丁还没复苏,我要为之后的事情做些准备。”
路明非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说你要重新执掌天下权柄......你斗得过秘党么?”
“呵呵,秘党算个。”
路明非竖了个友好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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