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听,微微愣神,接着嚎了一声,诉苦道:“哎呦,小枫啊,你是不知道,大娘身体不行啦,这腰啊,走路都直不起来,还有这手,”
说着举起一只手,“你看我这手,别说干活了,连拿筷子都费劲哟!”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顺势坐在了凳子上。
秦枫看着她举起的右手,白白胖胖,就像五根胡萝卜,心里冷笑。
这时,程雪琴进来,端着一杯茶,走到秦枫面前,嘴唇蠕动,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秦枫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这让程雪琴有些慌张,下意识的说道:“兄,兄弟,请喝茶。”
秦枫接过茶杯,轻轻点头表示感谢:“嫂子客气了。”
程雪琴不敢看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旁的贾张氏冷眼旁观。
……
三年来,贾仁从本来住的偏房搬到秦枫的屋里,一直住到现在。程雪琴本意是把房子腾出来,但秦枫嫌晦气,没让她搬,自己则住到了老医师的屋里。
躺在床上,秦枫一边把玩着一支簪子,一边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这簪子是在自己的怀里发现的,秦枫认出是姜岚的簪子,只是不知道是女曦留下的。
簪子通体鎏金,簪尾是一只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
之前在饭桌上,面对贾张氏的一再询问,秦枫编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是因为得罪了太医院的太医,所以回来了。
他倒是想找个衣锦还乡的理由,奈何自己身无分文,女曦又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只能这样说。
当务之急,是得找个营生做。
听贾张氏讲述,自从老医师死后,周围十里八乡,除了个别野路子医生有点儿本事外,再也没有一个真能看病的,附近的村民一遇到大病小灾就要走出很远,到城里去看。
秦枫下定决心,先靠医术养活自己。毕竟自己的前世得到了老医师的传承,医术不俗,而自己又继承了前世的记忆和医术。
虽然老医师留下的家底丰厚,但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待多长时间,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值得高兴的是,虽然贾家霸占了自己的家,但贾张氏常年过苦日子,吝啬惯了,三人虽然都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但花费不多,绝大部分家产都还留着。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深夜。
程雪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程雪琴自幼父亲早亡,自己和妹妹被母亲艰难的拉扯大,一年前嫁到了贾家。
出嫁前,程雪琴只听媒人说贾家家资丰厚,她母亲也亲自到贾家看过,知道没错,就把程雪琴嫁过来了。
可等到嫁过来之后,时间长了,程雪琴才知道,这贾家原来是鸠占鹊巢,霸占的别人家产。
生性胆小懦弱的她很是害怕,但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舍不得如今好不容易才改善的日子,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着。
儿媳妇儿嫁过来后,贾张氏把婆婆的派头发挥到极致,用尽了手段拿捏程雪琴,强势的态度连儿子贾仁都不敢说什么。
程雪琴温顺惯了,面对婆婆的苛责只是一味地逆来顺受,并不反抗。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可谁曾想贾仁突然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这就导致程雪琴背上了克夫的名声。
儿子一死,贾张氏变得更加极端,程雪琴待在家里,每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快要崩溃了。
本来贾仁已死,自己又被扣上了克夫的帽子,就算贾张氏把她赶走,她也不敢说什么。
所以,程雪琴只能更加小心,只期望着自己好好干活,好好伺候贾张氏,能让她在这个家待下去。
可她一味地软弱妥协,换来的却是贾张氏的变本加厉。
程雪琴每天精神紧绷,以至于贾张氏一说话她就吓得哆嗦,就如同惊弓之鸟。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今天秦枫的到来,让程雪琴更加害怕,她怕被赶走。一想到被赶走后,自己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母亲那里,可母亲一个妇道人家,家里还有个妹妹,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该怎么生活?
就算是可以给别人家做活,又能改善多少?
最重要的,她不想让母亲担心。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告诉母亲贾仁死了。
还好,经过一天的相处,程雪琴发现秦枫还不错,对自己也很客气,甚至,比贾仁还要好。
如果,如果秦枫没走,如果当初媒人介绍的是秦枫,那……
程雪琴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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