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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发狂摔玉,众人手忙脚乱一阵,贾母也没了兴致,众大家纷纷告罪离开。
黛玉被贾母安排在了碧纱橱,另给了一个妥帖的大丫头使唤,名唤鹦哥(后面称呼紫鹃)。
一番收拾,黛玉终于得了机会将衣袖中的折纸悄悄藏于书册之中,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今晚之事,泪水顿时忍不住夺眶而出,倚在床栏上默默抽泣起来。
“姑娘不用伤心,这都算不得什么,比这闹的更狠的你是没见过。”紫鹃来到黛玉身边小心的劝道。
黛玉摸着眼泪道:“话虽如此,今儿我才来,就惹出这么多事,倘若那宝玉摔坏了,岂不是因我之过?”
“不会的。”紫鹃笑道:“姑娘不知道,那“宝玉”结实着呢,从小到大,都摔了无数次了,从来没有坏过。”
“以前也经常摔?”
这时,已经伺候宝玉睡下的袭人轻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紫鹃忙笑着起身让座。
袭人坐在床沿上笑道:“时不时就摔一次,姑娘不用为此伤心难过,以后姑娘就知道了,这都算不得什么,比这更让人笑的多着呢,真要是为这伤心难过,姑娘怕是伤心不过来。”
黛玉点头道:“姐姐们说的我记着就是。”宝玉在她心里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只有最后摔玉的事情着实吓的她不轻,不过既然是常事,也就过去了。
她现在满心思还是想着,到底谁如此胆大包天,偷偷给写给她《蒹葭》!
一时,袭人出去,黛玉拉着紫鹃笑道:“好姐姐,你跟我说说咱们家的几个兄弟姊妹,也省得我不懂事再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来。”
紫鹃笑道:“先说咱们二老爷这边,有三个哥儿,大爷考了秀才,可惜年纪轻轻就没了,留下大奶奶一个人带着兰哥儿,大奶奶最是和善……”
“二爷姑娘今晚见过了,就是宝玉,老太太宠溺的不得了,但凡二爷想要的,老太太都会想方设法给二爷弄来,二爷性子其实很好,尤其对女孩子,只是在宝二爷面前千万别提读书二字,宝二爷最厌恶读书。”
“至于环三爷,整日里偷鸡摸狗不学无术,不提也罢。”
黛玉一一耐着性子听完,又道:“那大舅舅那边呢?”
“大老爷那边,大爷死的早,连个后都没留下,二爷跟二奶奶管着府里面的事情,二奶奶姑娘已经见过了,三爷……”
紫鹃说到此处忽然住了口,黛玉疑惑问道:“三爷怎么了?”
紫鹃笑道:“三爷我见的不多,只听外面的丫鬟说珊三爷跟我们宝二爷相反,喜欢读书,学堂每天都去,打扮的像个小夫子。”
“至于四爷,不提也罢,跟这边环三爷一样,也是偷鸡摸狗赌钱遛鸟,样样精通。”
“哦……”黛玉点着头默默想道:“看来这位珊三爷很有可能了!那样的字迹没有几年勤学是练不出来的,只是珊三爷既然勤学不缀,自然应该在学堂读书才对,又怎么会给她折纸呢?”
一时间,黛玉迷茫了。
“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该歇息了。”
紫鹃铺好了床铺,过来催黛玉休息,黛玉满怀心事躺在了床上,直到夜深方才进入梦乡。
“爹爹,外面什么声音呀?”
“是有人来扬州迎亲。”
“迎亲,娶谁呀?”
“玉儿,你也大了,为父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这就上花轿吧。”
稀里糊涂,黛玉被父亲催着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风风雨雨,从扬州不远万里来了京城外祖母家。
来外祖母家作什么?
对了,父亲说是有人娶自己为妻,谁呢?
黛玉从紧紧攥着的袖口拿出一张折纸,上面有一首定情的《蒹葭》,只是名字有些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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