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捋着胡须,笑道:
“李密祖上三代,不是柱国就是国公,瓦岗寨领头的翟让,听说只是个寒门小吏,呵呵,除非他是刘邦这样的人物,否则,倒还真有可能被你说中。”
薛明暗自纳闷,这位爹大老远的跑来,突然和我聊这个远在瓦岗的李密,到底想干嘛?
此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王猛的声音:
“主公,或许令尊大人已找好了另一个‘李密’,特来探探你的口风。”
什么?另一个“李密”?
薛明忽然意识到,薛举这个金城校尉,虽比翟让的身份高一些,但也不是什么门阀贵族。
如果他真的打算用一个出身高门望族的谋士,那他拿李密和翟让举例,分明就是在对应另一个“李密”和他自己。
“爹,翟让是不是刘邦,我不清楚,但以爹的心胸气度,当不输于汉高祖。”
薛明的彩虹屁一拍,薛举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小子,何时变得如此精怪圆滑?”
薛明也笑道:
“可惜这李密,投了瓦岗,要是能为爹所用,再现刘邦兴汉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薛举点头道:
“阿果,爹虽与李密无缘,但太常博士褚亮和他儿子褚遂良,正好在金城……”
什么?褚遂良?
他在这儿?
薛明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可让我逮着你了”的奇怪感觉。
褚遂良,他可太熟悉了。
记忆中,小学那会儿屁股上挨的板子,都和这老小子有关。
楷书训练描红本《褚遂良雁塔圣教序》,就是他当时的噩梦。
他一直搞不明白,都特么电子时代了,练毛笔字有个鸟用啊。
他老爸揍完他之后,就说了一句话:练字练的不是字,是心!
得,凡事只要往心上一靠,就是哲学级别的降维打击,以薛明当时的小学生水平,哪里扛得住,瞬间就破防了。
但他也没练几年,后来的课业实在繁重,慢慢地连他老爸也不提这事儿了。
“爹,你打算拉他俩入伙?”薛明问道。
“不错,褚亮因为和杨玄感有旧,被陛下贬为西海郡司户。呵,一个当朝大学士,被赶到西海郡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天对着青海湖发呆,你说他心里能没有怨气么?”
“嗯,怨气当然会有,但这怨气……是不是大到敢跟着咱们造反,还真不好说。”
“所以,爹想让你出面去和那父子俩聊聊。”
薛明:“?”
我去聊?我怕我会忍不住对褚遂良出手。
“阿果,明日申时,我会在白玉坊宴请褚亮父子,你办完青狼羌那边的事,就尽快赶回来吧。”
“那……行吧。”
薛明答应下来,因为他心里突然打了个小算盘,只要把褚遂良父子拉入伙,能不能做谋士他不在乎,反正自己有军师系统相助,但可以虐褚遂良啊。
老小子,你等着,你不是字写得贼好么,以后没日没夜地让你抄文书,哈哈哈。
薛举哪知道他心里竟然打得是这个主意,见他应承下来,欣慰地说道:
“褚亮父子都是才高八斗之人,为父一介武夫,筵席之上,谈文论道之事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爹,晚上军师托梦时,我再向他们讨教讨教。”
“好极了。那你赶紧去青狼羌,早去早回。”
……
薛明骑着黄骠马,牵着驮着夷陵茶叶的青鬃马,一路驰过沙丘,来到了依稀有几队客商行走的茶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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