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摇了摇头。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
砰的一声,蔡卞拍案而起。
“你在质疑本官?”
石坚看着蔡卞,淡淡道:
“大人若是查清了真相,就不必在这里套我的话了。”
“以在下所知,白姑娘不可能是这种随随便便就杀人的人。”
蔡卞冷笑着。
“她是一个俚人,凶残无比。你只不过是一个被美色冲昏头的可怜虫,知道个甚!”
石坚仔细的在脑海之中回忆了一番,然后缓缓开口。
“在下听说,当年大人在广州、越州为官时,颇得当地夷人信赖。至奔赴他任,当地夷人以蔷薇花瓣洒在大人衣服上作为送行。”
“俚人,也是诸夷、越之一。大人对广、越夷人宽厚,却嫌弃琼州夷人,实在令人不解。”
蔡卞脸色一变,盯着石坚。
“你派人调查过本官?”
石坚哈哈笑了起来。
“大人乃是尚书左丞,朝廷高官,章惇大人的得力助手,事迹天下皆知。”
“我只不过区区一个普通士子,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去调查大人?”
蔡卞脸色变幻,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
“你真的和中原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石坚正色道:
“同一个祖先,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蔡卞长长的哦了一声,神色难明。
片刻后,他摆了摆手,道:
“你可以走了,但记住,这些天你不能离开州学。”
石坚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但又停下脚步。
“蔡大人听说过秦席房吗?”
蔡卞皱眉。
“那是谁?”
石坚呵呵笑道:
“是我的胡乱猜想,告辞。”
蔡卞坐在原处,看着石坚离开。
过了一会,陈禄修走了出来。
“大人觉得如何?”
蔡卞摸着胡须,淡淡道:
“此子似乎并未说谎,看来杀了董必的,可能另有其人。”
陈禄修沉吟片刻,道:
“还是旧党嫌疑最大。”
蔡卞摇了摇头,道:
“苏东坡之为人,虽古板迂腐,但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陈禄修默然片刻,道:
“那线索就全断了。”
蔡卞长出一口气,看向陈禄修,目光有些严厉。
“官家和章惇大人,对你这一次的事情都很不满意。”
“让你坐镇琼州,是为了监视该地旧党被流放之人,怎么还搞得一个旧党士子成为第一名了?”
陈禄修低头,然后从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张书帖,放在蔡卞面前。
“这是?”
“这是石坚在客栈之中所写的书帖,下官暗中派人调查他的时候所获。”
蔡卞啧了一声,拿起书帖。
“不问而取,真的是……咦?”
蔡卞的双眼中,猛然爆发出一股精光。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诗,真好诗啊!”
蔡卞拍案而起,胡须都在颤抖。
“嘿,娘的,老夫写了一辈子诗,竟然连一首能与此诗相提并论的作品也无!”
“难怪,难怪这臭小子,竟能在老夫面前如此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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