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石坚,字帅哥。”
这个名字报出来,牢房中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秦席房笑道:
“帅哥兄,我看你似乎也是倾向于旧党?”
石坚想了想,稍微挪了一下屁股,离秦席房远了一些。
“我师确实被人认为乃是旧党中人,但我本人倒是无甚党派之见,只想要为朝廷效力。”
秦席房顿时大为不满。
“帅哥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可听闻新党之言?一日旧党,终生旧贼。”
“你想要和咱们旧党脱离关系,有你恩师在,那是一辈子也别想的了。”
“我说,咱们应该联合起来,发扬大宋言论自由的精神,摧毁这些新党党徒!”
“将来等我秦席房上台成为大宋宰相时,便是大宋正本清源,开言论自由之风的时候!”
石坚默然片刻,开口道:
“这一次入学考试,秦兄成绩如何?”
秦席房闻言,表情顿时一暗,有些不好意思。
“名落孙山。以我之见,其实我乃头名之才,只是那阅卷官,秉承党派之见,实在不识货!”
“就以第一题为例,我觉得大宋应该和交趾商量,所有渔民自由捕鱼,也可自由在大宋或交趾港口之中卖鱼。”
“如此一来,这自由贸易不就成了?”
“大宋的商人可以前往各地自由贸易,各地的商人也可以来往大宋自由贸易,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嘛。”
石坚想了想,道:
“交趾如今乃是大宋承认的藩属国,不属中原华夏之地。既然是两国,这贸易就不能如此随意吧?”
秦席房闻言连连摇头,正色道:
“石兄此言差矣,自由高于国家!渔民有打鱼的自由,商人有贸易的自由,国家怎能因为些许税收,就阻止渔民们的自由贸易呢?”
“人生而自由,本该不受这什么狗屁国家之分的束缚!”
石坚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席房。
“想不到秦兄竟然如此的喜爱自由。话说,秦兄家里是做什么的?”
秦席房嘿嘿一笑。
“秦家乃崖州军治下最大的渔民家族,家父正是族长。”
“石兄,你觉得我这番自由之论,能否打动官家和诸位大人,让我将来出任宰相呢?”
石坚打了一个哈欠,道:
“秦兄很有想法,将来继续努力吧。至于能否打动官家和诸位大人,我一个小小士子,又如何能做出判断呢?”
秦席房闻言不由摇头,正色道:
“石兄何必小看了自己?试看将来的世界,必然是自由的世界!自由贸易,自由捕鱼,自由航行……石兄,石兄?”
石坚靠在墙壁上,不知何时已经入睡。
秦席房耸了耸肩膀。
“真奇怪,怎么每次和别人聊这个,他们总是睡着呢?”
“唉,看来自由这个话题,终究是过于曲高和寡了一些。”
“这些被家国羁绊的人,终究不明白自由的可贵!”
“唉,只可惜这一次的行动是失败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究竟能否成功。”
“什么行动?”石坚的声音突然在秦席房的耳边响起,把秦席房吓了一跳。
“石兄,你不是睡了吗?”秦席房疑惑开口。
石坚看着秦席房,又问了一句。
“什么行动?”
秦席房愣了一下,道:
“就是这一次游行、冲击州衙、抗议舞弊的行动啊。”
“石兄你该不会以为,只需要三五好友,就能冲破那些衙役的防线吧?”
“为了自由,我们可是做了非常周密的计划呢。”
说着,秦席房抬起头,露出自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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