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放心了,眼睛变成两道弯月。
“能当官就好,这样将来我就能和别的峒说,我们峒的三伯公可是外面的大官,哈哈哈!”
少女得意洋洋,叉腰大笑,引来路人侧目。
一名书生忍不住道:
“光天化日之下,女子如此猖狂大笑,成何体统?”
阿白愣了一下,随后很好看的瞪了对方一眼。
“你再说一句,我就让小青咬死你!”
竹叶青从她的领口爬出,丝丝作响。
书生一声大叫,和同伴们抱头鼠窜。
不远处,苏轼和苏过在说些什么,父子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其他载酒堂的同窗,陆陆续续出来,聚集在考场之外,议论纷纷。
“唉,第一题没答好,总感觉我的回答有些浮夸。”
“我写了自家的造船术上去,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给父祖打死。”
“第二题出得也太荒谬了,郑风这般淫靡之词,怎能用来作为国家抡才大典考题?”
时间差不多了,一队士兵走出来,驱赶众人。
“都回去吧,三日后早晨,仍在此地,公布名额!”
众人做鸟兽散。
回到客栈之中,石坚拿出手中的最后一封举荐信。
思考片刻之后,石坚将这封信放在了油灯上,注视着信慢慢变成灰烬。
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灰烬四散,落入房间各个角落。
阿白警惕的脸庞从窗户伸出。
“你干嘛,想烧死自己?”
石坚看了一眼阿白,今天她穿着的依然还是那一身黑色筒裙,看起来很紧身。
也不知道这种穿着是怎么能让她如此娴熟翻窗的。
“烧的是信,不是我自己。”
阿白哦了一声,俏脸收了回去,顺便丢下一句话。
“你妹妹说想在城里逛一下,你明天带我们去啊。”
石坚答应下来,等了片刻,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户,然后吹熄灯火,上床睡觉。
半个时辰后,窗户啪嗒响了一声。
没打开。
又过一会,窗户又啪嗒响了一声。
依然没打开。
于是窗户就不再响了。
躺在床上的石坚一个翻身,嘴角带着几丝笑意,睡了过去。
州衙之中,数十吏员正在紧张忙碌的誊写着试卷。
虽然是州里的考试,但各项制度基本都参照了之前汴京的科举。
将考生试卷重新誊写一遍,让阅卷官无法从字迹上辨认出熟悉考生。
誊写完毕之后,就将卷子交给阅卷官,评定分数名次,最后再由朝廷派下来监督的官员和当地知州、通判一起认定前十,上报朝廷。
知州吴源勃、通判陈禄修分居左右两旁。
在他们中间的,是董必。
吴源勃带着几分谄媚,对着董必道:
“董大人,是否要将那苏轼的学生挑选出来,全部黜落?”
董必摸着胡须,缓缓开口。
“这倒不必,既然已经将苏轼发配到这里,他在南蛮行教化之事,也算善举。”
“总是要给人一点生机的嘛。”
吴源勃忙拱手道:
“董大人高见!”
通判陈禄修看着吴源勃这般模样,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吴源勃眼珠子一转,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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