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内,刘境远迎着老将军刘仁赡刚欲拱手复命,便被恼怒的刘仁赡一脚踢翻在地,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见刘仁赡拔出佩刀,对准他的脖子要砍下去。
“我今日便杀了你以儆效尤!”
“将军不可!刘境远罪不至死,况且战时斩将,于我唐军不利!”王昌保见刘仁赡恼怒拔剑,赶忙上前阻止,生怕这老将军控制不住,真一刀砍了刘靖远。
“将军要杀,且等俺把话说完。”
刘境远见到这老将军拔刀怒视自己,却丝毫不惧,迎着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正视刘仁赡。
“俺死不足惜,换了宋人百余命,俺今日杀的痛快!可俺将宋人百骑挑翻,只见校尉装束之人,一个将军身甲都未见!”
“你是说,王全斌的藤甲军不在宋营?”
“对!俺打杀这么些年,从未看走过眼,王全斌的柳藤甲,根本就不在宋营!”
王昌保见已有台阶,赶忙轻轻拨下刘仁赡的佩刀,并转过身将刘境远拉走。
“你离他宋营得有个十里,如何担保看到的不是藤甲军?”
“将军是不信俺刘境远?那俺再杀过去一次,届时保个军骑兵士回来送信便是!”
眼看这刘境远又要拱火,身后一众军将赶忙将他拉下,心想这一个倔脾气是谁也不服,一个老将军是脾气火爆非常,他俩撞到一起可真是倒了霉了。
可接下来刘仁赡却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将堂,又刹时让后方众人摸不清头脑。就是刘境远也有些发懵,虽说他是个倔脾气,可他做错了事从来都不会不敢认,老将军给他的军令是四百尺,他也确实杀红了眼过了四百尺。
“你先退下擦洗身上的血迹,切记不可在拱火!”
王昌保知晓刘仁赡定是在想对策,赶忙将刘境远屏退,也往着将堂走去。
偌大的将堂,却安静得诡异,将台上的老将军端着下巴一言不发,台下众军将也不敢言语,生怕打乱这老将军的思路。
“将军,这么拖下去,于我唐军也不利,不如我等带些兵马杀过去!”
“不可鲁莽!眼下只是怀疑王全斌不在寿州,也不排除他欲使诈破城的可能。”
刘仁赡虽也有些憋屈,可他不敢拿寿州城了开玩笑,一旦寿州城破,后方无将可用,则宋军势如破竹杀到金陵,届时天子危矣!
“我也赞同老将军所说,无论如何,不可贸然出兵,我等哪怕是只守在这城里,也不负天子所托!”
“你等只想着不负天子君命,可曾想过,若再如此下去,局势会对天子不利!”
刘仁赡此刻已想出计策,只是心中还未有合适的人选可帮他破敌军之计,此刻又不仅想起了天子身侧的李元镇。
“老将军,末将有个办法,可知晓王全斌是否在寿州宋营!”
刘仁赡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发现这话是王昌保所言,目露欣喜,但随后又开始忧心。这王昌保的确可用去破宋,可这将才,若是损在宋营,又委实可惜。
“你有何办法,且说与老夫...”
即便是猜到了王昌保要说什么,这刘仁赡还是不受控制的问出口,只因现在拖下去,金陵定有危险将至。
“末将率百余骑兵,杀入宋营,若未见王全斌,便说明王全斌已经领藤甲军去了濠州!”
“你当宋营皆是些酒囊饭袋,此去宋营必定凶多吉少,你当真不惧?”
“哈哈哈哈!老将军可知,当年周兵伐唐,
我王昌保十骑入周营仍可安然出来,进宋营不过数万,我有何惧哉!”
“好!老夫给你百骑,亲自给你擂鼓!助你入宋营杀个痛快!”
刘仁赡此刻虽觉得这王昌保死了可惜,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再拖下去,于天子不利。
“末将还有一事,请老将军褪甲!”
听到此话,刘仁赡内心百感交集,明白这王昌保是要披上他的骠骑将军甲去诈出王全斌。
......
寿州城城门,只见百骑整队而列,王昌保驱马上前,环顾四方上马的军士,一股悲然之情上头。
“诸位兄弟,我等为天子养之,
自当为天子而死!我王昌保不瞒你们,
此去宋营!有来无回!诸位,可愿随我去死!”
“早就听说王将军勇猛无敌,今日与王将军共死,我等何惧!”
“好!诸位兄弟,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跟我杀!”
“杀!杀!……”
此等场景,若是李响亲见,也难凉热血,这些骑兵有些人年龄不过二十,却满脸不惧,举起长枪直盯着缓缓打开的寿州城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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