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侍郎言之有理,这降与不降,都是主上一句话的事儿,若是国主心里不悦,可现在就让李雄将军将这诳厮押下去。”
“放肆!你二人一左一右,混淆圣听,究竟是国主议政,还是你二人议政?”
下面的中书侍郎韩熙载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直接站起身伸手指着前方傅孟二人的怒骂。
这李煜自登基开始一心向佛无心问政,导致现在的南唐每况愈下,边防岌岌可危。
眼睁睁看着从元宗时期的中原强国堕落至此,韩熙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今日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看着南唐慢慢被北宋蚕食也是折磨,倒不如今日死在这朝堂之上也算风光。
“韩文清!你敢直指国主,可还记得君臣体统!”
“体统?自我主去除帝号向宋称臣始,我大唐从上到下早已千疮百孔,还哪里有什么体统!”
“大胆,将此人押下去...”
李响听到这再也受不了了,自己这做龙椅的都没说话呢,你傅侍郎见一个押一个,这台下的人还不得给你全都押进大理寺。
“傅卿,在这朝堂之上,寡人还听不得一句这三朝老臣的话了?”
李响将脸微侧,只稍瞪了下傅宏,他便沉着头后退,心里一阵低估,这国主究竟是怎么了,往常都是我和孟騈在政事堂批阅奏折,也从不上朝议政。
况且刚才是你李煜自己说的要降宋,现在这些老顽固不肯降,我跟着斥责两句你又反过来维护这帮老东西。
傅宏脑子实在是绕不过来,稍稍抬头看了看李响右侧的孟騈,这孟騈也明显CPU被干爆了,冲着傅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其别再随意说话。
李响这一句话,不仅傅,孟二人没反应过来,就是台下的韩熙载也愣在原地。然而李响只是瞥了一眼韩熙载,便向台下右侧的两排武臣看去。
却见武臣前排的保信节度使李雄,安化节度使刘仁赡一左一右,站在台下一言不发。因这两个资深猛将不动,后方一些武臣也正坐不语。
“你二人对降宋,可有异议?”我一直不问,你们这帮打仗的就真比文臣还坐得住,那韩文清这个年纪都不顾什么体面骂大街了,你们这帮武臣一个个还沉得住气。
“国政之事,我等不便参与,若主上要打,我等便与唐国共存亡!”李雄尚未发话,刘仁赡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开始表忠心。
但刘仁赡方才居然眼稍微瞥了一下李响左右的傅,孟二人。那傅宏脸上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笑,对着台下刘仁赡点了点头。
“朝政之事,我等的确不知,国主是战是降,我等亦无权干涉,但若国主真心抗宋,我北府军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护住我唐国西境。”
李雄跪下发话之后,便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响,似要看穿这龙椅上的国主,究竟是担忧自己无福可享,还是真心要北御赵宋,匡复社稷。
而台上那傅宏二人,脸上笑意更深,这刘仁赡,李雄二人本身就是他们召回金陵用来挟持李煜控制朝堂的武将,这些个战场上厮杀的匹夫哪懂得朝堂之事。
刘仁赡,李雄来时便各带了五百亲兵,这降与不降,也根本不是你李煜说了算。现在赵宋还没打过来,就再让你这软弱的国主快活个几年,若是赵匡胤兵至金陵了,你李煜也是我等的投名状,就算脱了李唐的官服,我等也能讨个赵宋的帽子戴上不是。
李响在那龙椅上坐了半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身旁的傅,孟二人。心想是时候了,现在这气氛把那货叫出来撒泼正合适,便将眼神往文臣南侧一个不起眼的方向看去。
“前几日,傅卿呈上来一折奏疏,上面陈述抗宋利害,还有兴唐十条。若是寡人没有记错,这奏本之人名叫张佖。”
“张佖何在!”还未等刚提拔上的通政司参议张佖反应过来,李响骤然起身低视朝堂下的南侧文臣,一声呐喊,竟将左右的傅孟二人吓得一阵微颤。
“臣在!”
张佖出了文臣之列后,恭敬的朝着李响双膝跪地,后挺直了腰身,又看向傅孟二人。此时李响身后的傅孟二人皆露阴沉之笑,眼神微眯瞪了瞪朝堂下跪地的张佖,张佖竟直接透过李响,像傅孟二人点了点头。
“很好,走上前来!让寡人看看能提出这改革十策的良臣,是何面貌!”
改革十策?还良臣,听到这句话的韩熙载,汤悦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张佖,又回过头向上仰视李响,心想这张佖为傅孟二人爪牙,然而改革十策有利于兴国攻宋,这李煜究竟是要降还是要攻,那张佖究竟是为唐还是为利?
“你的改革十策,的确可用,寡人且问你,傅孟二卿皆愿降宋,你欲何为?”
“臣今日入朝,不论国事,不论攻降之策,只为弹劾朝中祸政乱法之重臣!”
听到这句话韩熙载等人皆怒目圆瞪,国之将亡,你还有心思在这弹来弹去,而朝上的傅孟二人相视一笑,对着张佖点了点头。
可接下来张佖一句话,直接往傅孟二人心口重重扎了下去。
“臣通政司参议张佖,越级弹劾
门下侍郎傅宏!
尚书左仆孟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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