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见李四福没做声,只得把篮子里的猪头肉、韭菜炒蛋以及一大盆饭放到了桌子上,刚准备离开。
“没酒了?”李四福懒洋洋地说道。
“真没了,常老板说酒卖完了,得去酒窖里拿。”小兵忐忑的说道。
“扯澹,我上次看见他后屋至少有两坛放在床下面。”李四福还是没转头。
他抬起手臂,指着里屋。
“去,我桌子后面的柜子里还有几瓶散装的,给我拿来。”
“额,长,长官,您,您真的不能再喝了,现在是中午,下午还......”小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下午,下午什么?今天没训练!最近订单急,厂子那边在赶迫击炮弹,他们都去加班生产炮弹了。”李四福滴咕道,“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
“那我行不行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李四福耳边响了起来。
李四福像是浑身导了电一样,连滚带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剑秋正站在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李四福的酒醒了一大半,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老大,你,你不是在纽约么,什,什么时候来的?”
陈剑秋没搭茬,而是继续问道:
“酒呢?我看看藏了什么好酒?”
“没,没什么好酒,就,就散装的......”李四福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去拿。”陈剑秋指了指李四福的办公室。
李四福哭丧个脸,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瓶酒出来。
陈剑秋已经在桌子边上坐下了,而那个送菜的小兵也已经离开了。
他斜着眼睛瞟了李四福一眼,脸上笑容已经不见了:
“你真拿啊?”
李四福如遭雷噼,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把酒放回去,还是拿过来。
“你这喝多了,是准备下午找个地方躺着,还是去荒漠里吹吹风醒酒啊?”
陈剑秋站了起来,绕着李四福走了两圈。
“老大,我错了,以后中午不喝酒了。”李四福哭丧着个脸说道。
“你呀,三十岁的人了,现在好歹也是高级军官,怎么还是由着自己性子来。”陈剑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坐回了桌子边。
陈剑秋从盆里装了一碗饭,发现没有快子。
李四福立刻转身走回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双快子。
他把那双快子递给陈剑秋,然后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陈剑秋把快子在一旁的茶杯里涮了涮,然后开始扒起了饭。
“坐啊,你杵在那干嘛?”陈剑秋看了眼还站在那的李四福,用快子指了指菜,“吃饭,吃饭。”
李四福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冬”
那个装饭的盆落在了李四福的面前。
“唔,没碗了,你直接拿盆吃吧。”陈剑秋说道。
李四福接过了盆。
“老大,你还没吃饭呐?”他腆着脸问道。
“没有啊?”陈剑秋夹了一快子韭菜,和饭一起送进了嘴里。
李四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也捧着饭盆扒起饭来。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把桌子上的盘子清了个精光。
“嗝儿”
陈剑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打了一个饱嗝儿。
他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把手帕叠了两下,放回衣服里。
“你是不是觉得阿九当了大官,你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觉得不公平?”陈剑秋整理了下衣服,问道。
又是“冬”的一声。
饭盆回到了桌子上。
李四福放下了饭盆和快子,站了起来,双腿并拢,手贴裤缝,站得笔直。
“报告老大,没有!九哥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处理事情比我成熟......”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剑秋打断了。
“嘴里的饭吃完了再说!饭粒都喷出来了!”
李四福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
“阿九干他现在这个副总督,比你合适,不过你也不要以为你现在的民兵队长不重要。”
陈剑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跟着我的时间也比较长,说是我的弟子也不为过。”
“但是你现在的问题还是太急了,需要沉淀。”
“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他站了起来,盯着李四福的眼睛。
“去静下心来,去学习,去扎扎实实地做好每一件事情,我会有更为重要的使命交给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李四福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陈剑秋离去的背影。
他深吸了一个口气。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眼睛里突然有点水。
李四福不知道,为什么它这个时候跑出来。
美西战争之后,美国的国内,好像突然从热血中恢复了平静。
罗斯福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巨大的声望。
他再次杀回了纽约州,并成功地当选为纽约州州长。
陈剑秋在捞钱。
非洲南部的布尔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
无论是布尔人,还是英国人,都在这片非洲的土地上流血。
不过这些都和陈剑秋无关。
他变着法想把自己的库存兜售给战争的双方。
两边都已经杀红了眼。
大英帝国为了面子,布尔则为了生存。
而一些关于华人的不好的传言,也突然在一些大城市了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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