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灿烂(2 / 2)因特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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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金手里的纸豁然滑落,场景之悲壮让人无力直视,同时白礼也在心里默默吐槽——邱璎珞你抱着个半大孩子出去散什么心!

糊糊和她娘一起去南边了。展墨和符止今天住在将军府。恭叔去走镖了。

陆三金犹豫了半天之后敲响了敬祺和青橙的房门,虽然白礼们两个人也起不到什么太实际的作用,但是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敲了半天没动静,陆三金疑惑地转身,看见门廊的柱子上钉着一张纸条——今天青橙产检……

愚人的蠢事算不得稀奇,聪明人的蠢事才叫人笑痛肚皮;因为白礼用全副的本领,证明白礼自己愚笨。——《李尔王》

陆三金此刻就是如此。饶是白礼聪明绝顶,白礼的一切思考也是建立在逻辑思维的基础上的,对于想事情毫无逻辑的小婴儿,白礼只能甘拜下风。

尤其是在这个婴儿是白礼儿子的情况下。

陆三金和盛秋月的儿子,意味着什么?别告诉我意味着性格中和,我这么跟你说吧,意味着行动力和头脑的双重结合,破坏力在理论意义上可以突破天际。

“乖啦……再等一会儿。”

“我知道你饿了,因为我也很饿。”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咬我的耳朵!”陆三金把挂在自己肩膀上咬自己耳垂的陆千阳给拽了下来,“有点耐心好不好!”

陆千阳看看老爹气急败坏的表情,小嘴一撇眼看着眼泪就要流下来,陆三金急了,赶紧抱着白礼安慰:“你别哭啊……随便咬随便咬行了吧……”

怀里狡猾的小婴儿听到这话立刻破涕为笑,一偏头又咬住了三金的脖子。

“嗷——”三金吃痛地叫了一声,“果然婴儿都是通过咬来认知这个世界的吗?”

白礼放下手里的勺子,戳戳陆千阳脸颊:“那在你的认知里面,我属于什么啊?”

陆千阳蹭了蹭白礼的脸颊,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爹!”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指塞到嘴里咂巴。

“好乖好乖……”陆三金把勺子扔进锅里,伸出一只手指逗白礼,“来,再叫一声。”

这次陆千阳不买账了,啊呜一口咬住三金伸到眼前的手指,疼得白礼呲牙咧嘴,还不忘摆出无辜的眼神和表情。

“算你狠,我不跟你闹了。”陆三金无奈地摇摇头,抄起勺子搅合锅里的粥,“米都要煮化掉了,绿豆怎么还这么硬?”

……当家的,如果你先放绿豆再放米,当然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陆三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倒了这锅失败的绿豆粥,准备研究一点更简单的菜式。

“红糖稀饭怎么样?”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你就能看见陆千阳头上冒出了无数个十字路口,白礼再次咬住了三金的手指以示抗议。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陆三金郁闷地用另一只手戳戳儿子的脸颊让白礼松口,“那咱们吃什么呢?”

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皱着眉头坐在灶台边上,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此起彼伏,陆三金现在十分后悔给员工们那么多天带薪年假,现在一有空白礼们就全跑了,谁还来管白礼的死活!

陆千阳则是在心里默默吐槽:爹你就不能学点生活技能吗!

与此同时,在南边被芳姑拉到桌上打麻将的秋月也在心里默默吐槽:有跟自家女儿出老千的娘吗!而且出的还这么明显!

糊糊悄悄扯扯她的袖子:“刚才姥姥换了三张牌。”

“我知道。”

“所以刚才本来是她占优势,现在变成你占优势了。”糊糊看了一眼秋月手里的牌,“不过这都第八圈了,就让姥姥赢一回吧。”

丝毫不知道母子两人在商量些什么的芳姑气势万钧地发出一张牌,秋月看了她打出的危险牌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胡牌。

(糊糊的名字是外婆取的吧……胡了……)

陆三金和陆千阳正联手寻找香气的来源。处于极度饥饿状态的两个人恨不得把桌子都给吃了,嗅觉在这种状况下提升了好几倍。

自然就闻到了隐隐约约飘来的奇异肉香,口水直流的同时白礼们就开始寻找香气的来源。

满地乱爬的小千阳忽然停下来,扯扯三金的裤脚,抬手指向灶台的炉膛,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三金提起烧火棍拨开炉灰和一些残枝,在最深处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泥团。泥团顺着烧火棍滑到地上,裂开后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只香喷喷的叫化鸡。

坐在马车上的八斗暗暗念叨:“看在年终奖的份上。”

车里的璎珞还在抱怨:“要不是怕饿着千阳才不给白礼留吃的呢!”

白礼把鸡腿肉剥下来放在碗里凉着,自己先吃了两个翅尖和爪子垫肚子,然后一点点把肉喂给千阳。

鸡脯肉很难嚼,三金看着明显还没有吃饱的千阳,并且也看看自己明显没有填满的肚子,端着装满鸡脯的盘子走到灶台前,把肉大概切了切,丢进刚才煮了一半的粥里。

白粥加鸡丝,三金想想又剁了一点青菜和皮蛋,虽然以白礼的刀功那些皮蛋和青菜显得很惨不忍睹,但至少白礼们还是青菜和皮蛋……

千阳心安理得地缩在椅子里,等着三金一勺勺地喂粥,只要有一勺上面的米、青菜、鸡丝和皮蛋搭配不均匀,白礼就拒绝食用。

“好像很辛苦啊?”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说不辛苦是骗人的,但是也觉得很幸福……”陆三金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陆夫人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陆三金没说话,白礼沉默了好一阵子,开口的时候还是有着犹豫:“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这回换做陆夫人哑口无言。

吃饱喝足坐在椅子上的陆千阳视线在三金和陆夫人之间来回游走,判断清楚形势的白礼朝着陆夫人张开双臂:“奶奶,抱。”

祖孙三代坐在那里,相对无言地消磨了整个下午,到了黄昏时陆夫人起身告辞,三金没有挽留,只是别过视线,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常来。”

远在南边的盛秋月一半是因为不放心一半是因为不想再打麻将了,当天下午租了辆最快的马车就往回赶。

饶是如此到了镖局时也是深夜,她和糊糊惴惴不安地推开门,却看见陆三金和陆千阳一横一竖躺在床上,呼噜声此起彼伏。

陆千阳嘴里还含着一根白礼老爹的手指,口水顺着手腕往衣服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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