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电,在众卫士坚毅的脸上扫过,声音沉下来:“从今日起,尔等待清风仙长,要如待本王一般,若有胆敢对仙长不敬者,立斩不赦!”
“是!”
黑暗中,几百兵士异口同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让王凡大为震撼。
两世为人,还是平生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如此阵仗。
感受到了朱柏对自己的诚意与尊重,王凡愈发的为自己刚刚丢下他逃跑的行为感到愧疚。
他本身就是一个感性的人,前世里读史书,每每读到忠臣身死,义士名裂,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痛心不已。
读到奸臣逞凶,贼子得势,又痛恨的牙根痒痒。
虽然从未总结过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但那句“君之视吾如手足,则吾视君如腹心;君之视吾如土芥,则吾视君如寇仇。”却是他真实的写照。
朱柏这番当众示好举动,把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王爷,您,您这让王凡何以为报啊!”
王凡抹了抹微红的眼眶,心里却想说,您这种性格,是真的不适合当皇帝,除非你是装的。
只可惜,知道朱柏历史下场的王凡十分清楚,以朱柏的性格,这番姿态绝对是出自他肺腑之心,并非假装收买人心。
“若非仙长,小王现在已经是灰骨一具,如何当不得?”
朱柏也是无比的感慨,命运就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谁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为眼前这小小的道童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俩人互诉了心情后,朱柏一愣,此时才注意起马车和王凡等人的阵仗,心中一慌:“仙长,这,这是要离小王而去么?”
嘴上说着,已然带着哭腔,又把王凡吓了好一大跳,朱柏这是被刘皇叔穿越了不成?怎么说哭就哭,毫无任何征兆。
“王爷,这...”如果朱柏厉声质问,王凡反倒会据理力争的胡诌。
可这位堂堂大明藩王、荆州之主,一副闺中怨妇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着实把王凡整不会了。
正想解释,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人未到,声已经:“王爷,大事不好了!”
话传到耳边,马也到了跟前,朱柏不好再作儿女姿态,转过身去,面色已然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把王凡唬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从古至今,这些个王孙贵胄们都是天生的演员。
来人不多,五匹马,马上的人着装并非军士打扮,而是身着官服的文人。
打头的四十五六岁上下,身材高大,面容消瘦,胸前绯色的官服补子上绣着云雁,正是荆州知府。
身后四人中三人着青色官服,王凡一扫之下,虽未看清他们胸前补子上绣着什么“禽兽”,却也猜出,这三人多半是荆州的同知、通判之类的主官。
而那没有官身,同样清瘦的中年文人,多半就是这位知府的师爷了。
“刘大人,何事需要你亲自前来?”湘王看清来人,面露疑色,显然对此人的前来有些意外,全然没有对他嘴里大事不好的担忧。
那刘知府着急下马,匆匆冲着湘王行了一礼,沉声道:“刚刚俘获的贼子中有一人是秦环的心腹,从他口中得知,陈秦二贼来荆州前,朝中又暗派人去襄阳调兵,若三日之内二贼未有音讯传去,便有大军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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