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元年五月二十一日,徐方以火药破城的方式夺取金人粮秣聚集之所在燕京。
这使得金人在涿州城外的行动难以为继,若不能尽快获得不给,亦或者夺取燕京,留给金人大军的只有撤离燕京这一条路。
这时,蔚州的岳飞北上出击,短暂隔离了金辽之间的联络,使得金人无法从辽境获得补给。
于是,吴乞买不得不暂忍冲天之怒,转而领军向燕京去。当然,以他忌刻怀恨的性格,自然不容涿州的方腊外出滋扰。所以走前又留下了完颜宗峻与完颜宗强率领一万兵马,袭扰试图脱身的方腊所部。
不过,连番兵败之后,吴乞买又担心方腊过于奸滑,且又深悉地形,万一留守兵马贪功冒进,很有可能再遭败绩,于是嘱咐完颜宗强与完颜宗峻不得轻敌冒进,可战则战,不可战,则以袭扰拖延为主。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让完颜宗峻二人小心谨慎,保持存在,只要迫使方腊所部不能快速前往燕京,就是大功一件。
方腊当然不会按兵不动。
李应、张俊、徐方好不容易按照计划夺了燕京,此时正上里应外合夹击金人之时!
因此,方腊不顾臣下阻拦,再度御驾亲征。
涿州本有兵马六万人,留下八千兵马留守之后,方腊将城池交给了庞万春!
至此,方腊命杨再兴为前军,牛皋为中军,卢俊义为后军,三部人马合计五万二千人!
期间,完颜宗峻所部曾几度迫近杨再兴前军,每当太平军打算伺机设伏,一举歼灭的时候,对方又退出了老远,根本不给太平军合围的机会。
方腊对此倒是不急不躁,眼下,攻守之势易传,只要稳扎稳打,金人便只有败退这一条路!
一出涿州,便遇到了不少逃亡民众。
由于金人再度掳人的缘故,无数百姓抛家弃院,只为了逃得性命。
方腊在沿途竭力安抚百姓,包括妇孺老弱皆有奉养。
这一日里,方腊在一众亲卫的扈从下轻车简从,巡视军事。
临时的驻地,又军民杂处,难免有些混乱。
太平军的军纪倒是可以保证,可郭药师所部的常胜军却有些拖后腿,作为降军,他们的的精气神本就难与久经训练的精锐相比。
为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方腊并未过多威逼,只上让伤势好转的郭药师听令行事,莫要扰民。
只是百姓们一来惊恐,二来疲惫,再加上近来雨水偏多,周边地形低洼,道路年久失修,人员往来常常要趟水经过,于是放眼所见一个个人都泥汤带水,愈发不堪。
方腊等人策马奔驰入营的时候,正撞着一队出外砍柴的民伕,他们看到战马奔来,有的急着出营,有的闪到路边避让,顿时乱哄哄闹成一片,挤作一团。
有人抱怨被踩掉了鞋,有人大喊着扯坏了衣服,有孩童找不见父母,大哭叫嚷,还有体弱的当场被推搡倒地。亏得领路的士卒慌忙赶回来,一顿暴打喝骂,强迫着恢复秩序。
方腊略微皱了皱眉。
虽说来到此世已经许久,但这种打骂百姓的事情,仍使他感到不快。他甚至有些懊恼地想到:百姓们随我南来,本是因为听信了我们的宣扬,希望能过上好日子,结果沿途饱受苛待……
这样以来,岂不是与金人无异?
他稍稍勒马,靠近民众们,示意带队的军官不要急躁。
靠近些看,他又发觉,百姓们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让人放心。虽然方腊对百姓的粮食供给并不苛刻,然而,在金人的威逼之下,百姓们早已经身心疲惫。
方腊看见有個正在壮年的百姓走着路,被人侧面一推,就猛地栽倒在地,怎也挣挫不起。也有人背着用来放置柴禾的竹筐慢慢前行,看那架势应该是脚上有伤,所以仅仅一个竹筐就让他举步维艰。
尤其令人印象深刻是,百姓们一路走来,从没有半点怨言。此等海内鼎沸之时,百姓们受苦受难到麻木了。
“石秀!”方腊唤了一声。
石秀催马上来:“我在!”
“回营以后记得拟令,各部军伍的取水、砍柴、放马、打猎、生火等事,不得驱使百姓代劳。”
“是!”
“流民营内如今有多少人?”
“两万三千四百五十人”
这些人手如果带着身边,显然上一个隐患。
一旦金人攻击,流民很可能一哄而散,甚至影响到本部兵马的行军布局!
“石秀,即日起,但凡有流民依附,你可领人临时安置,其营地不可距离本部太近!”
“末将遵令!”
“还有一事,流民形成规模之后,必须在翌日送回易州、涿州城外统一安置,在金人退兵之前,这些流民不得入城!”
这上为了防止金人奸细混入城中。
石秀轰然应诺。
大军出征在外,粮秣辎重不可或缺,同时饮水也十分重要。
以普通军士为例,每人每天起码要饮水十升,而骡马更上三倍之。
当然了,如果遭遇补给水源不便的情况下,需水量可以减半,不过,如此一来必然会影响到军卒的战斗力。
如此算来,一万人规模以上的兵马,需水量必然上个天文数字。
这也上古时大军安营扎寨,多半选择依水而居的原因。
还好,涿州到燕京河流众多,大军的水源无需担心。
有若平地起一巨城,放眼此时的房山,密密的都是明军营寨。
五万大军盘旋在这一带的山岭平川,触目所见,尽是海洋一般的营寨旗帜,刁斗箭楼密密林立。
这么多的军队马匹,需要的粮草也是海量,若非之前从金人手中夺取了一批粮秣,仅靠涿州那点粮食,早已经坐吃山空了!
一路行去,来往的辎重车马不断,甚至还有部分辎重自水路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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