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盖满手指印的民意书,默默的提笔签名,又盖了个红手印。
“我肯定支持生产队,有什么事在微信里面喊一声,我随叫随到。”
和生产队的人打好关系,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生产队就是乡民维护自身利益的最小团体,大家必须维护这个团体,团结一致,才能在村上镇上争取到理应属于自己的利益。
就算不稀罕那点利益,也不能拖集体的后腿。
好歹他也在老家读完了初中,乡村社会的基本运行的规则,耳濡目染之下,基本都懂。
村里和镇上的大饼别惦记,落到自己口袋里面才是真的。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生产队力量大,团结一致,搞新农村拆迁的时候大家都拿到了房本。
生产队一盘散沙的那些人,住进新房子十几年还没拿到房本的,不在少数。
出了村委会,周天转道去了马记烧烤店。
马家的户口在镇上,不属于村民,村里头的事情和他家没关系。
见到马晓华,他直接开口问道:“余总一家有来吗?”
“没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春节过完,烧烤店步入淡季。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天气升温,迎来旅游旺季,烧烤店的生意又会好起来。
“有大老板承包我门村的地种果树,还要出钱帮村里修路。你知道这个冤大头是谁吗?”
“余总?”
周天点点头。
“大手笔啊!为了喝一口青菜汤不至于吧。他要真稀罕你家的青菜,他那么有钱,每天派人来买,也没有承包土地花的钱多。”
所以说,周天怀疑余有华这么大手笔在村里投资,不仅仅是为了他家的菜,更是冲着他这个人。
他绝不是自恋,更不是自以为是。
只是,他这个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不是说没几个月活头了吗?现在又有精力搞投资。”
这些有钱人,真是想死都难。
“诶诶诶,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好歹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人家活着不好吗?”马晓华一本正经,“说到这里我就要批评你了,开口就是死啊死的,你就那么盼着人家死。”
“生死都是正常的事情,在我这里没有忌讳。”
周天从小看惯了生死,养成了淡漠的性子,生啊死的他真没那么讲究。
他曾在医院住了整整半年时间,每天都有人被抬走。
更夸张的还有,第二天就准备出院,头天晚上一口气没提上来,人就没了。还有刚出院,半天后又进了医院。
生生死死见多了,余有华癌末晚期病人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你是没忌讳,可是人家听到了肯定不舒服。”
周天点点头,有道理。
“人家来投资,你这么不欢迎?我看你们村里的人一个个都高兴疯了。”
他当然不欢迎。
住在乡村图的就是清静。
余有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以后还怎么清静。
他愿意招待余有华到家里做客,但是不希望这个人三天两头上门做客,更不想做邻居。
一年接触三两次是他的底线。
大老板,有钱人,又精明厉害,不是一个圈子,他不想接触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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