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慈云寺斗剑,乃是正邪交战,正式冲突的开局,也是第一次,峨眉中小辈正式露面的时机,时间乃定在来年五月初五端阳节五毒之时,地点又在川中的碧筠庵中。
莫如一索性倒是先离了太行,有点明了此次斗剑的人选乃由林绿华届时带着朱文和袁真一同前去,其余几人仍在这太行山中修炼便是,莫如一则兵分二路,带着余英男先行成都川中去探探路。
众人闻言也只应下,随后莫如一便同这余英男一并入川蜀之内,彼时那川蜀虽已经经历了张献忠的大乱,造成十室九空的现状,索性又经两代帝王分别下达命令,令人搬入川蜀之内,毕竟昔日也是天府之国。倒是没了几年,人烟也逐渐稠密,再加上此时业已是康熙年间。
余英男自然不知晓那么多,他只看见此处人多繁荣,倒是十分好玩,陪着莫如一逛遍那蜀地,有时候穿街入巷挑那人烟稠密之所,有时候则故意往那人烟稀少、山川遍布之地游玩人文风景,历史旧地倒是被两人游走了个遍。
一日,两人正好穿过巫峡,到了朔江一地,忽见那朔江之上只有一只小舟漂在江面之上。此时,又下着小小细雨,那江面之上腾起白雾,和着周围山色混到一片,如同是一幅泼墨的山水画一般,美的十分紧。
余英男在山峰之上,指着那江面上的小舟,对莫如一道:“师傅此时若是泛舟江上,才别具一番名士风雅嘞。”
莫如一闻言轻轻一笑,指着她道:“你倒还讲求什么名士风雅,这些日子可没少疯玩,况且你又怎知那舟中还有没有人?”
余英男听到之后对莫如一道:“这还不容易,等我上那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多付些船资,让那舟头让出个位置给我们,总归无论如何,定然是可行的。”
说完之后,也不顾莫如一讲什么,便提起脚往那江面上踏去,整個人如同飞行在江面之上一般,只在脚点之处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这些年,她得莫如一真传,内外功具已经大成,等再寻把好一点的飞剑,便可以修炼入门的剑术,像是这踏水而行自然不成问题。
此时,那周中有个小女孩见,忽然周面之上渐渐飞来一个人影,对着身旁的一个老头说道:“爹爹,快看,那人似乎是从江面上飞过来一般。”
那老者闻言心中一惊,再看过去之时,只觉船身一晃,见一个女孩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那舟头之上,不禁心中一惊到:好厉害的轻功!这女娃,这小小年纪,怎地这一身轻功却能练到如此境界,竟连我也未曾发觉。
而那正在划桨的舟子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个女孩吓了一跳,只听女孩对他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从北方来的,应见着这江面之上,风景甚好,所以想要借助你的船欣赏一番风景,不知可否?”
那舟子闻言为难般讲道:“好,叫姑娘知晓,我这船已经被这船里头的那位大爷包下了。”
余英男听到此话却不放弃,转而面向了正在船中的父女二人,说道:“敢问二位可能加个座位让我和我家师傅来坐上一座?!”说罢,又取出荷包里的一些银子递了过去。
那老人闻言拒绝,说道:“难得遇到北方人,姑娘若是肯赏脸。不嫌弃这小船拥挤,但凡坐上一坐,不打紧的,无需给这银子。”
于英男闻言倒也不啰嗦,毕竟也是江湖儿女,便将银钱收了回来,道了声谢,而后朝着山峰上运转内力喊去:“师傅,船主人已经同意我们在此借坐了!”
这一喊,又将那船中老者吓了一跳,暗呼这小女娃子,好深厚的内力。
然而,那话音刚落,便不知何时,船头已经站着一个身影,竟然连一点迹象都没有,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等那老者抬头定睛一看,顿时泪流满面,抽噎的上前跪倒道:“一别几十载,不曾还能在此处见到叔父!”
这一下子,不仅是余英男吃惊,就连那老者身边的女孩子也吃惊不已。
“一别几十载,你也老啦!不必行此俗礼,且起来吧。”莫如一言罢,便轻轻一挥袖袍,李宁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李宁又立马拉过了李英琼,对其说道:“英琼,还不速速拜见你叔祖?”
那小丫头听到之后纳头便拜,莫如一将其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气运之主,见她年纪不过长的十一二岁,生的却十分美秀天真,颇有一丝英气,偏偏却又长了一颗朱砂痣,乃为煞气太重。
不禁暗道:不愧是长眉亲自制定的继承人,就这资质,我平生所见当中,无一人可以比拟,只可惜天生杀气太重,若是不好好引导,往后只怕又出一姜雪君!
“这女娃子生得极为好,日后若是可以好好教导,必会成就一番不可估计的造化!”
李宁听罢,叹气道:“自从昔日从鬼门关回来,我便隐退江湖,他母亲又早亡,独生这一个女儿,自小便不想让他学习武艺,打打杀杀,日后找个读书人嫁了也好过我这么漂泊一生!”
莫如一摇了摇头,说道:“天数又可算的定,你这女儿只怕平凡不了,日后必定有一番大造化。我这里有一篇纯阳百字养气诀,倒是正好适合她!”说罢,便不漏一字的将那纯阳百字诀传授给了李英琼。
这纯阳百字诀乃是入定养气的功夫,正好可以帮助李英琼收敛着煞气。
李英琼自然十分欢喜,谢过一番之后,究竟是小女儿脾气,不一会儿便和余英男二人站立在船头玩笑。
李宁则问莫如一,为何前来者蜀地?莫如一却道:“只因有一桩事情要再次发生,故此前来罢了。你此番入蜀,有一番造化,我早些年同你讲的仙缘也来了!”
李宁听到此话,一时悲喜交加,他人已中年,不曾想到此时节竟又来了仙缘,心中自然百味交集。
又想向莫如一询问具体情况,不过莫如一却只摇头不语,说道:“时机到了,自然你的福缘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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