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珍眼里露出向往的眼神,抿了抿嘴,“爹娘才不会去县城住。”
徐福贵哼了一声,“我娘肯定会跟我去的,但我爹这个老古板,一辈子就想待在村里,守着徐家的祖坟和家业。”
“他也不想想,这些家业都不是他的了,干守着有啥用。”
家珍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见过儿子教训爹的。”
徐福贵嘿嘿笑了笑,“这不是说给你听的嘛。”
家珍拍了拍他身的灰,“行了,就知道哄我,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那家里的卤味咋办,我刚刚才给卤好。”
“明天卖了,就不卖了。”
“娘,我们不是来割羊草的嘛,你怎么光顾着和爹说话呀。”
凤霞坐不住了,开口说道。
“好,娘带你去割草。”
日薄西山,徐福贵从田里出来,先是坐在田埂把脚的泥泞给清洗干净,然后提着草鞋,回到家里。
和徐父徐母说了一声暂停卤味生意的事情,他们两同样没有意见,毕竟亏本的买卖谁都不愿意继续。
随后他来到陈运生和孙道堂家里,同样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不卖了?唉,好吧,这世道确实乱。”
两人闻言,顿觉十分可惜,但也无可奈何。
吃晚饭的时候,徐福贵奢侈的切了一盘猪头肉,拌辣酱,香葱。
放饭桌,他笑着道:“这顿吃了,下次的卤味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了。”
凤霞站在椅子,“爹,卤味这么好吃,为什么以后吃不到了?”
徐福贵给她戴罩衣,防止把衣服给弄脏,“因为爹以后不卖卤味了。”
“那以后村里的小孩是不是也不能吃了?”
徐福贵嗯了一声,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老气横秋,和谁学的说话,你自己不是小孩?”
凤霞认真道:“我已经五岁了,马就是大孩子了。”
“哈哈,好,我家凤霞是大孩字了。”
凤霞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冲淡了饭桌沉重的氛围。
以后没了卤味生意的收入,光靠种地,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他们自然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徐福贵和来顺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在天边还翻着鱼肚白的时候,就走出了徐家村,踩着列石经过无名河道,朝县城走去。
“少爷,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这么早起床了?”来顺长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
清晨的风有些冷,徐福双手抱胸,缩着脖子嗯了一声,“明天就可以多睡会儿了,不用天天走个几十里路。”
来顺将裤腿挽起来,微微一用力,小腿的肌肉线条分明,他嘿嘿一笑,“村里那些姑娘暗地夸我有力气嘞。”
“那你看哪家姑娘没有?你这岁数也差不多了,也该张罗着结亲生子。”
来顺眼珠子转了转,“我得好好想想,村里的太熟了,我觉得其他村倒是有几个长的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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