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徐福贵刻意将自己变得忙碌,先去龙二家里挑粪水给地里施肥。
然后用楠竹在茅草屋前围了个小院,来顺在小院里面搭了个鸡棚。
院子围好以后,他和来顺拿上柴刀,去山里找柴火,准备在鸡棚里堆一个柴垛出来。
徐家村地处南方,冬天很少会下雪,但温度很低,平常会烧火取暖,需要储存不少木柴。
一番忙碌下来,每天晚上吃完饭,稍微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可半夜他总会醒来,躺在冰凉的竹床上,心里总是空荡荡的,鼻尖少了那股淡淡的幽香。
睡不着,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凝视黑漆漆的屋顶,心里想着家珍的一颦一笑。
想的多了,他又在想要不要找个什么机会去城里看看家珍生活的好不好。
大概是好的吧,老丈人虽然不待见他,但对家珍却是额外宠爱。
“轰隆隆......”
这天夜里,雷公突然咆哮,夜空中掠过道道闪电,不消片刻,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雨水渗过茅草,从屋顶滴滴答答的落下,刚好落到竹床上。
睡梦中的徐福贵被雨水拍醒,连忙起身找来一个木盆接住雨水。
不过随着雨势越来越大,不止是竹床上面,屋子的其他地方也开始漏雨。
家里就只有一个木盆,三个木桶,徐父屋里和灶房也在漏水,徐福贵就只得到一个木盆,勉强接住竹床上方的雨水。
“还好家珍和凤霞回娘家了,不然跟着我遭这个罪。”听着外面的哗哗雨声,他心里不由庆幸道。
半躺在竹床上,双手枕着脑袋,完全没了睡意,心里迫切的想要改变家里的条件。
总不能等凤霞回来了,还跟着他睡竹床,吃红薯吧?
哪怕家珍不嫌弃,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想了半天,他苦恼的砸吧两下嘴,始终没个头绪。
第二天早上,雨水依旧滴滴答答的下着,茅草屋的泥土地面早就被雨水浸湿,一踩就是一个脚印。
徐父啃完红薯,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用手抹去鼻涕,走出房屋,看到坐在屋檐下发呆的儿子,顿了顿脚步,折身回到屋里。
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块银元,“福贵,去城里买斤盐回来,顺便再去王氏酒楼买只烤鸭,家珍喜欢吃。”
徐福贵愣了愣,接过银元,“爹,外面下着雨呢。”
徐父踹了他一脚,“屁大点儿雨,反正下雨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徐福贵咧嘴笑了笑,身上突然来了力气,走进屋里换上唯一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
被扒手小刀划破的那道口子已经被家珍补好了,完全看不出被划破的痕迹。
衣服腋窝下面还缝了一个内包,徐福贵将两块银元放在里面,实则悄悄放在空间,戴上草帽,和徐母说了一声,直接冲进了雨幕中。
“这孩子......”徐母好笑的摇摇头,手里拿着针线继续纳千层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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