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悄悄翻了个白眼,“爹,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畜生的招呼,你这不是骂你自个嘛。”
徐父微微晃了晃头,“你就是个畜生,当初私塾先生说的没错,你长大了就是个二流子。”
徐福贵嘀咕了一句,“我这个小畜生还不是你教的好。”
徐父不气反笑,伸出两根手指头,“你说的没错,你这个小畜生是我这个老畜生教的,徐家祖祖辈辈,就出了我们爷俩两个畜生。”
“不过我要比你好,我年轻时也赌,但我没把家产输光,输够了就不赌了。”
“不像你个畜生,一赌就是一夜,心里没点儿算计,家产给人算计完了都不知道。”
“输光了好哇,省的你这畜生出去乱逛,以后就安安心心在家里给我干活。”
“家里的钱,你是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徐父年轻时和他一个样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原本徐家有两百多亩地,活生生给他赌输了一百多亩地。
徐家的丰厚家底,在他们爷俩的手里,算是折腾完了。
夜幕笼罩大地,一轮明亮圆月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清冷月光洒在泥土小路上,映出三道模糊的人影。
“他爹回来了,吃饭吧,就等你了。”
徐母一直在屋外等他们,见状直接招呼。
徐父嗯了一声,自顾自走进屋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黑色丝绸长衫已经换成了粗布衣裳。
“要我说,这衣裳穿着比丝绸还舒服些,丝绸衣裳穿在身上,滑溜溜的,像是口水一样。”
茅草屋里没有桌子,众人围着土坯灶台,一人端着一个粗陶碗,碗里放着两个红薯,徐父见没人说话,主动说了一句。
说完,见徐福贵正在剥鸡蛋,筷子一伸,精准敲在他手腕上。
“爹,你打我干啥?”
徐福贵缩了一下手,见鸡蛋要掉地上,顾不得烫,连忙接住。
徐母心疼的抓过他的手看了看,转头呵斥,“老东西,你平白无故打我儿子干啥?”
徐父冷哼一声,“畜生不配吃鸡蛋。”
“老畜生才不配吃,我家富贵刚刚退烧,吃个鸡蛋咋了?”
徐母平常是个很温柔的人,特别是对自家的独苗儿子,算得上是宠溺,任何事情,不管对错,一律会为他撑腰。
徐福贵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家珍碗里,“爹,我这鸡蛋是给家珍剥的,娘,你也别着急,你儿子身子好着呢。”
“这还差不多。”徐父不再吭声。
徐母看了一眼家珍,笑眯眯的说道:“吃吧家珍,福贵还是知道疼人,知道你该吃好的。”
家珍应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吃着鸡蛋,虽然身上穿着粗布衣裳,但是动作尽显大家规范。
不仅家珍,徐父,徐母照样如此,虽然吃的是白水煮的红薯,但动作并不粗鲁。
徐福贵却早把这些习惯丢了,咬了一大口红薯用力咀嚼,安慰闹腾的五脏庙,惹得徐父嫌弃的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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