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修双卿缓缓放下茶杯,淡声说:“放了他吧,这是陛下的家,若想知道我过得如何,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容昭只好收剑,踢了此人一脚。
那人连连道谢,正要逃走,修双卿忽然叫住了他,那人不得不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极其小心的看向修双卿,只听修双道:“告诉陛下,卿卿过得极好,他无需担心,若再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是……”
柘樾的寝宫,息正宫。
修双卿躺在其榻上百无聊赖的玩着一只铃铛,“陛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以后这种低级的错误,您就别再犯了,至少至少,您也得找个武功比容昭高强点的人来吧?”
柘樾坐在一旁,手中玩翠玉长箫的手微微一顿,神情微凝,沉默了片刻,才道:“慕容山庄一案你查的如何?”
提及正事,修双卿从榻上坐起,“万事俱备,只欠凶手自己找上来。”
“如何找?”
修双卿答道:“凶手乃是一个以兵器为嗜的人,我便放出消息,用假的泼墨箫引他出来。”
柘樾想了想,“可要孤调兵给你?”
“我一人便足够了。”修双卿走下榻,挺直着腰,看着柘樾,“若我真擒住了此人,陛下便应我,带我上朝与丞相大人对峙。若我输了,便自当退步。”
柘樾没有说话。
修双卿一双炯亮神明的眼眸坚定不移的看着柘樾,“可我若胜了,便代替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柘樾抬眼直视修双卿,修双卿却移开了目光,向外走去。柘樾伸出停在半空的手滞了片刻,慢慢手攥成拳,失落的放下,而修双卿,看不见他眼中的悲愁。
黑夜如幕,万里无星。山鬼遥楼,一改往日莺燕歌舞,喧杂吵闹,此刻却万籁俱寂,如死一般。
楼中,一袭红衣、墨发高束的少女坐在一张桌后,桌上置了一只灰瓷茶杯与一个雕有木兰花纹的长盒,四周无声无息,唯有风儿从敞开的窗外拂来,吹动屋中的帷幔轻纱,亦带来阵阵寒意。
少女举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倏尔间,风声肆虐,屋内轻纱如蝶,哗哗作响,摇曳生姿。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人,他挥着一柄镶有蓝宝石的金柄白芒青锋向她破来,剑气尤戾,修双卿连忙带着木盒侧身而去,只见那桌椅顷刻间便传来咔嚓声,即刻化作了扬灰废木!
修双卿啧了一声,立即看着那人,那人一身玄底黑衣,墨发随风飘扬,于老沉冷峻的五官中飞舞,其有若鹰忖般的锋眸转向修双卿手中的盒子。
修双卿轻笑道:“大叔,你要抢东西用不着把桌子弄坏吧?”
大叔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修双卿。
修双卿能感到他高深莫测的内力与他无人能及的戾气,心中不禁开始打起乱鼓,但是她脸上依旧保留着笑意,只是有些僵硬。
如此对手,如此功力,天底下应该没有几个人比他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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