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接任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平静了十几年后，伏地魔出现了。”邓布利多说完看了一眼艾尔，“你应该不会不敢这么称呼他吧。”

艾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么称呼之后，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经过了近十年艰苦的战斗和很多人的牺牲，伏地魔被击败了。那时候魔法界百废待兴，人们都想让我担任魔法部的部长。”

邓布利多说到这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们对一位一百岁的老人要求太高了些。实际上，我年轻时的经历也告诉我，我确实有改变巫师在整个世界的身份、改变《保密法》的志向，但很显然，这更需要一定的政治手段，而我在这方面并不精通。”

“仅有力量是不够的，难道我要因此对麻瓜滥杀无辜？那我和伏地魔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到那时候，巫师们未必还会称呼我为‘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而是‘白魔王’。”

这时邓布利多的眼光变得尖锐，他直直地看着艾尔：“要谨记于心，艾尔。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仅有力量是不够的。”

艾尔点了点头，巫师在人类社会存在的问题很复杂，如果在巫师高层和人类高层有良好联系的情况下，维持现状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艾尔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如果未来对抗伏地魔时有些人要做蠢事，比如康奈利·褔吉和愿意跟随他的手下们，不听劝言，他也不介意让他们从世界上消失。

艾尔一直认为，处理这些问题，仁慈和温柔要有，铁血手段也要有，小人畏威而不畏德，对褔吉这类政客，邓布利多始终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艾尔不介意让褔吉感受下什么是“力量”，他缺乏对邓布利多这种层次巫师的尊重。

“当然，这些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邓布利多表情缓和下来，“除了作为校长的本职工作外，我一直在对付一些巫师届的老顽固。”

“准确地说，是一群魔法研究届的老顽固。你知道的，艾尔，巫师的进步离不开魔法的进步，而魔法的进步离不开理论研究的创新。”

“那群老顽固一直把持着年轻巫师向上的通道。即使是优秀的年轻巫师，不和他们保持良好关系，不加入他们的学派，手中的成果甚至发不到讨论魔法成果的期刊上。”

“他们营结派系，让魔法界新的成果一直产生在他们学派之下，长久如此，魔法界的新鲜血脉就被他们垄断。成果一直无法发出，得不到重视，很多应该致力于此道的天才只得放弃研究，转头自谋生路。”

“对麻瓜巫师来说，这种现象尤其严重。我当年在《今日变形术》上发文章的时候就没有加入任何学派，能发文章是因为我是纯血家族的人，我的很多亲戚在魔法界颇有地位，我才能顺利地发出文章获奖。”

“如果麻瓜巫师不加入学派，魔法研究可以说是永无出头之日。”

“甚至于，曾经霍格沃茨内有的院长和教授也是这些学派的一员，甚至是中坚力量。有的教授看到学生做出成果后，也会让其加入他们的学派。”

“如果学生不同意，他们倒是不会怎么样。但学生毕业后，他们在魔法研究上就不会提供帮助了。而显然，大部分学生的研究成果都是毕业后才得到的。”

“不过，我可以自豪地说，经过我几十年的努力，这种现象在欧洲魔法界已经完全消失了。对于那些营结派系的人，我让他们用各种方式解散了自己的学派。到现在，老一辈的巫师早早离世，跟我一辈的巫师都所剩无几，他们学派的残骸也毫无影响力，就此不复存在。”

“当然，对他们的压制仍要继续，要防止他们死灰复燃。再过上一个世纪，我想这种行为就会彻底成为历史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寿命还有多久，但肯定是活不了一个世纪了。”邓布利多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死亡只不过是一场伟大的冒险，不是么？在我过世后，艾尔，你愿不愿意继承这份责任，盯住隐藏在魔法研究届阴影之后的那些人？”

“责无旁贷。”艾尔轻轻点头。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了点头，“当时，我会给予你帮助的。只要你有一定的魔法研究水平，我会尽量为你铺平前进的道路。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伏地魔。”艾尔说道。

“没错，伏地魔。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邓布利多有点疑惑。

“这个...其实我偶然发现，我好像有预言天赋，我从水晶球里看见过一个声称自己是伏地魔的没鼻子的人站在镜子前。”艾尔决定抛出这点，提高自己的话语权。这样自己就能“预言”到魂器的所在，能为自己的很多行动提供理由。

“竟然是这样么，真是...命运...”邓布利多喃喃自语。本来在装睡的校长室壁画全都蹦了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预言天赋在魔法界可是极其稀罕的天赋，一位预言大师能做到的事太多了，这点邓布利多就深有体会。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壁画大声叫喊：“我说过了，阿不思和艾尔都应该来斯莱特林的，既是优秀的纯血家族血脉，又有天赋...”他话还没说完，历任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校长就一起反击，而他孤立无援——他是第一位斯莱特林毕业的校长。

“镜子前...果然。”邓布利多定了定神，确定了一些自己的判断。他告诉艾尔：以后如果预言到有关的事，记得最好跟他说一声。

“还有，艾尔。”邓布利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利最近怎么样了，他在干什么呢？”

“哈利最近过得挺好的，至于他在干什么...”艾尔本来想吐槽一句反正没咋好好学习，但还是忍住了。“他似乎认为斯内普教授要偷魔法石，还让我向您举报，我正好也算满足他的心愿了。”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了两声，他差不多清楚哈利的进度了。他对哈利和艾尔都是处于“放养”状态，对他们的所谓“控制”只是在让他们走上正道方面，至于其他的，好不好学、成绩如何，他则不是太在意。

这位老人充分地相信爱与勇气的力量，而哈利的例子也证明，在这个更偏向于“唯心”的魔法世界，爱与勇气确实能创造非凡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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