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不招,招不招......”林大庚看的甚是解气。
眼瞅着钟广寿这位淬体六重的外炼高手竟要被打死当堂,一股浑厚气劲自外边汹涌袭来,直接将行刑的衙役刮飞。
“让开,都让开。”
衙门口响起霸道的声音,只见人群被拨开,一个身着狴犴镇狱服、气势十足的男人率领着镇武司众人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
“曹副统领,救命啊!”
看到来人,奄奄一息的钟广寿拼尽力气发出呼救。
来者正是镇武司副统领曹元。
“卢县令,好大的官威啊!”
一进堂,曹元便是一声冷哼,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令人不由垂首心颤。
“不愧是先天境强者,恐怖如斯。”林大庚暗道。
卢少石身上的官服官帽乃朝廷天工局打造,在其庇佑之下,丝毫不受威压影响。
只见卢少石轻蔑一笑,揶揄道:“哪有你镇武司的官威大,连个总旗都敢仗势欺人,鱼肉乡里。”
“曹大人莫不是忘了陛下设立镇武司的初衷?亦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曹元眉头微皱,略显不悦:“镇武司之人犯错,自有司衙执刑人处置,你县衙哪来的权力擒我镇武司总旗,更是胆敢刑罚加身。”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镇武司和县衙虽是平级,但一个处理武者、修士案件,一个治理城池,互不干涉,县衙是无权处理镇武司之人的。
“我乃朝廷敕封清河城县令,有人敢在城中犯事,我便有权处置!”
“这厮罪行滔天,更何况擒拿此獠的正是你镇武司的一位刚正不阿的小兄弟,本官又如何处置不得?”
“来呀,给我继续打!”
卢少石刚烈无比,不忘初心。
此刻他巴不得曹元从中作梗,曹元越是强硬,他就越是兴奋,如此更能磨炼他的心志。
“我看谁敢!”
曹元只是轻轻一跺脚,几个衙役便不敢动弹。
“打!”
“谁敢!”
“给我打!”
“呵!”
卢少石和曹元二人皆是怒从心中起,互不退让,倒是让几个衙役进退两难,索性装起了聋子。
“感谢青天大老爷为民除害!”
“吾等学子特此前来观摩大人的浩然正气。”
“清河城有卢大人,真是我等百姓几世修来的福分呐。”
这时,一阵喧嚣声响起。
只见一群身着白色儒袍的学子抬着一块刻有“一身正气”四字的牌匾踏入衙内。
乌泱泱的一片,怕是得有几十人,瞬间让本就拥挤的衙门变的愈发热闹。
看到这一幕,曹元脸色更黑了。
而卢少石却是热泪盈眶,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这才是读书人的赤子之心。
曾几何时,他青丝如瀑,意气风发,何尝不是与几个苦读同窗胆气冲天,何话不敢说,何事不敢干。
这一刻,卢少石终于悟了,对学政先前那番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下一次学宫试炼,他卢少石必成儒生。
此时的卢少石宛如重回那个热血未凉的年轻时代,撸起袖子,冲下堂,一把夺过衙役的杀威棒,怒视着曹元,喝道:“武蛮子,今日本官便要亲自行刑,你若想继续袒护下属,那便先杀了我,我卢少石皱一下眉头,便是你养的。”
说罢,如狼似虎的县令大人对着钟广寿殷红一片的屁股就是一顿打,像是发泄般的怒吼道:“你招不招,招不招!”
可钟广寿压根没气力开口了,他真的很想招啊,拢共没贪多少,大不了就是革职,将脏银吐出来,何至于把他当个杀人犯对待?
何至于斯,何至于斯啊!
至于曹副统领,此时嘴角疯狂抽搐,完全没想到往日里如绵羊般温顺的卢少石怎么突然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两人似乎没有仇怨吧?
难道是钟广寿这个狗东西去卢家偷了腥?否则怎么会被卢少石视为死敌一般。
如此,他还真不好为了区区一个连名字都险些记不起的下属去得罪卢少石,毕竟论品级,他还比卢少石小上一品。
而得益于卢县令的雄起,林大庚这位始作俑者反倒成了小透明,便默默的退到了衙役们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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