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敢!”
林大庚怒吼一声便朝着宜春楼冲去,并联系分身也都聚拢过去。
“多半是这混球得罪了钟广寿,连累了知文,可莫要把我也给搭进去喽。”
吕思源抱起瓦罐,将仅剩的一点老汤嘬了个干净,便朝着县衙跑去。
县令属于文官,与镇武司不对付,想然应当也许可能会帮衬知文这个后生。
吕思源和林大庚一样,何尝不想望侄成龙。
他也指望着林知文日后能走狗屎运,中个秀才,甚至能成为儒生,否则他女儿接济这兄弟俩的银子不就都打水漂了?
......
宜春楼前。
林知文已经撸起长袖,人被几个同窗架着,两条腿却是对着前方空气一阵猛蹬。
他怒瞪着钟广寿,激动万分的骂道:“孙贼,你再说一句掏粪庚试试,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北央读书人。”
“斯文,林兄注意斯文啊,我等饱读圣贤书,与尚未开化之人逞口舌之快,成何体统?”
“甚是甚是,我等读书人岂可与这群匹夫计较,难免显得肚量小了,毕竟人不与兽争。”
一旁的几位同窗极力劝解,但嘴上却是毫不留情。
“你特么说谁没开化,说谁是兽?几个狗一样的穷酸书生,都皮痒了是吧!“
“都特么给我上,不打的他们喊爹求饶不要停!”
钟广寿脸色铁青,大手一挥,身边几个小旗顿时一拥而上。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几个文弱书生脸上竟毫无惧色,反倒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大声叫嚷了起来。
“来,打,往这里打,往死里打,吾林知文若是皱一下眉头,今后便无颜面自称圣人门下。”
“来来来,打我打我!”
“堂堂镇武司敢当街毒打无辜读书人?吾张毅今日便以血为墨,以身为笔,以天地为纸,画下尔等丑陋嘴脸,为天下读书人发声,文人虽骨弱,遇敌脊不折。”
“苍天可鉴,吾心昭昭。朝廷治下,奸佞当道。黎民血泣,罪孽滔滔。吾辈读书人,养浩然正气,以身卫道,今吾等清河六君子,尸体铺桥,接迎正义之光,死何惧哉,付之畅笑。”
“陈兄高义,文采斐然,今日若不死,当浮一大白。”
“哈哈哈哈!”
林知文六人岿然不惧,畅怀大笑。
在北央王朝,读书人那可谓是铁骨铮铮,暴力岂可令其折腰,若能因此捞个清名,被某个大儒看中收为门生,那简直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此举,甚合林知文几人心意。
见状,钟广寿扬起的拳头却是缓缓放下了。
虽然他识字不全,甚至这辈子都没走出过清河城地界,但能修炼到淬体六重,一路爬上镇武司总旗的位子,也是有着他的智慧。
他瞬间就看穿了林知文几人的想法,今天他若不发狠将几人打死,那反倒是会成就几人。
可他虽是总旗,但也不可能嚣张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将这几个狗一样的东西打死。
“来呀!这几人聚众斗殴,侮辱镇武司官吏,将几人拷走,押入牢狱,待副统领大人定夺。”
钟广寿狡黠一笑。
到了他的地盘,到时候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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