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女侠!”
“大师姐!”
“姐,你别吓我,你可别死啊!”
一时之间,群雄皆惊,岳不群夫妻,恒山泰山的长辈,诸多群雄,华山的师兄弟纷纷上前,都是紧张不已。刘正风刚才面对费彬的指责尚且不动如恒,如今却是慌乱叫道:“快,我书房中有支大雪山的千年人参,最能固本培元,快去让人拿来!”
“哪有直接将人参当药吃的。”定逸摇头,掏出一瓶药丸说道:“这是我恒山的白云熊胆丸,最擅长医治内伤,星儿,你快些服下。”
灵珊接过,喂姐姐服下,岳灵星的表情虽好了一些,但仍是面如白纸,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
“多谢诸位关心,我已无事了。”
岳灵星拱手向周围说道,只是声音嘶哑,毫无中气,再无之前的意气风发。
定逸师太长叹一声:“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世人只知爱情,却不知亲情,友情一样是情。星儿,你内伤颇重,这瓶药丸你就留着吧。”
众人皆有同感,只是见到岳灵星一代少年英侠,却被刘正风气的吐血,便又是感慨岳灵星重情重义,又是愤恨刘正风害人害己。
费彬柔声道:“岳侄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岳灵星摆手,已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费彬使个眼色,丁勉立刻对刘正风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若你能在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和正道人物一见面就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岳灵星也抬起头来望向刘正风,满眼希冀,只望他能答应下来,弃暗投明。
但刘正风却凄凉一笑,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
“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丁勉正要开口,却听岳灵星那边又是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灵珊吓的连忙掏出药瓶,哭泣说道:“姐,你再吃一颗白云熊胆丸吧!”
岳灵星却推开了妹妹的手,悲戚说道:“刘师叔,你说魔教曲洋是你的朋友,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吗?你一心与他结交,舍弃了我们众人,难道就看不到我们的悲痛吗?”
丁勉一听这话说的字字诛心,说的比自己还好,干脆不再开口,任由岳灵星发挥。
刘正风苦笑道:“星儿,你身子不适,少说点话。”说完他又看向岳不群,拱手说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怎么说?”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那曲洋乃是魔教右使,你将这种人称作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
群雄听他侃侃而谈,都喝起彩来,纷纷说道:“难怪能诞下岳小姐这样的麒麟子,岳先生这话说得敞亮。对朋友自然要讲义气,对敌人却是诛恶务尽,哪有甚么义气好讲?”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刘某无法相助那一边,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参与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做,原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终究是瞒不过他。”
群雄一听,这才明白刘正风这样的高手为何甘心去做个小官,正感慨间,却听哇的一声,岳灵星那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已然面如金纸,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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