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溪把头巾裹得更严实,身材尽可能显得佝偻些,努力听旁边人的讨论声。
“唉就是活该,要不怎么说鱼肉百姓的大贪官,几十万银子他也真敢”
“可不是?他都敢做怎么还怕皇上诛九族,杀啊杀啊快点儿杀了他们!”
孟雨溪心底一沉,恨不得整个人找个地缝钻进去。
午时已到。
宫里派来的监斩官恭恭敬敬迎上前,接受宫里传来的旨意。
太监离开,监斩官立刻清清嗓子摆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样,提起肚子,负手而立。
“来人呐,行刑!”
没有奇迹,没有传说,更没有临危救命这种传奇的起死回生,有的只是鲜血四溅,血流如注。
众人多数都是见过一两个犯人行刑,这么多人和鲜血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居然开始晕血。
孟家人砍到一半时,底下人终于熬不住,轰然而散。
到最后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胆子大的还在寻求刺激。
——
宫里,林夕梦站在窗台前,莫名心神不宁静,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凝视了大半晌突然开口。
“紫荆,你亲自去长寿宫守着,什么时候孟太妃回来,就来告诉我一声”
紫荆屁颠屁颠去了。
三个时辰后,天色逐渐变晚,紫荆终于回来。
“秉主子,孟太妃娘娘回来了,不过她好像不太好,是被人抬回来的”
林夕梦忙起身。
“今天这日子她当然不会好,走咱们去看看她”
其实她也不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看人,总觉得眼神有些不好使,她还是喜欢平平常常,大家一起自在些。
她换了身家常的碎花长衫,底下是纯白菱格纹的裙子,脚上鞋履镶着东珠。
林夕梦步履款款散步似的走到长寿宫。
此时天色将晚,只剩下夕阳的余晖鲜血般洒向大地。
林夕梦大步进去,孟雨溪躺在床上正喝药,见她过来,孟雨溪神色居然平静如常。
“怎么样林夕梦,我终究还是输给你了,心里高兴吧?”
“我的父亲母亲,家里所有人都在断头台上,他们全都死了,你知道外面的说书先生和戏班子都是怎么评说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林夕梦挑眉满不在乎。
“你好狠毒的心,林夕梦,我父亲可是你亲舅舅,你怎么忍心的啊”
林夕梦仿佛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了几声才道。
“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我从来没与你比过,就算一时言语失和,也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你居然把我们林家当仇人一样”
“如果你们能稍稍容得下我母亲说句话,两家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
林夕梦霸道往前走了几步,抵在孟雨溪床榻边恶狠狠看着她。
“所以你也是活该”
“如果你真那么在意输赢,那么我告诉你,我赢了”
孟雨溪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是啊,你赢了,我输了,本妃认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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