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奇内心乐然,面上并不表现出来,抚摸着自己的刀,他总结道:“用刀的人不同,那么刀也不同,可是此理?”
李伯禽笑了一声,持刀而立:“正是此理。所以我说将军的刀更好,也更为锋利坚韧。”
傅奇抬起眼眸,平静地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的刀?那么,试一试何如?如若我满意了,这把刀也不是不可以给你。”
李伯禽怔然片刻,暗道这不是在欺负人么?一个久经沙场,百战沧桑,一个初出茅庐,未经战事,如何论刀?如何争锋?
不过,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将军之话,不敢不从。”
倘若不应下,岂不是要叫人看轻了去?百般努力又将化为泡影。
一时之间,满身锋芒尽然敛去。
现在,他已经有了与人对话的资格,也就不必再争锋相对,如此倒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众人哪还看不明白情况,顿时人群之中一阵哗然。
有人轻蔑笑道:“与将军拼刀?我看是自不量力吧!”
“哈哈哈,确实是这样,我们跟了将军十多年,岂会不知将军的厉害,区区一个流民,指不定一招就撂趴下了。”
“将军威武,打他个落花流水!”
“将军在上,手起刀落,砍他个痛哭叫饶。”
“......”
此起彼伏的声音久久不绝。
刹那间,在流民阵营这边,陆无病眼珠转动,神情微动,似乎好像明白了李伯禽这番做法。
这绝非莽撞孟浪!
原来是在争势,争一争那命运!
如若不争,今日命运定会受人钳制,或许,风雪渐止之后,在那茫茫密林之中,则会出现一百三十七具尸体,任风雨侵蚀,无人关心。
陆无病大喊一声:“伯禽大哥加油,我们相信你,流民并不比其他人弱。”
在阴暗的监牢里,李伯禽曾经暗暗说过,若有时机,锋芒凝聚,会亲自带他去拿下李常希的头颅。
虽然他并不是很相信李伯禽说的话,但是为了争势,他也必须这样做。
李伯禽争到了话语权,他亦不能自甘落后。
他绝不能中了奸官的诡计,莫名其妙死在这些阴谋算计之中。
有朝一日,他要亲自到昌乐县府之中,拿下那奸官的头颅,并且带着那颗肮脏不堪,丑陋无比的头颅,回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乡里,祭奠早已身埋壤土之中的姐姐。
一众流民也跟着喊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李伯禽算是流民中的一员,争到的话语权越多,他们就更有希望。
谁也不希望自己空手对贼,曝尸荒野!
本来一股死寂哀伤的气氛,顿时被点燃起来,一股热情洋溢如火。
就连一旁的小女孩,也暂且忘记失去双亲之痛,在那里叫喊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微小,几不可闻。
于她而言,却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空地之上,两人相对而立。
傅奇锋芒突起,久经沙场的气势,在不断凝聚,明明没有杀意,那股杀伐气势依旧渗人。
李伯禽愣了些许,随即苦笑起来,看来这位傅将军挺不好对付,杀伐气势一出,令他都有些心颤。
他心里其实一点底数都没有。
从未真正的拿起刀与人相拼过,他以前学的那些粗浅拳脚功夫,真的管用么?说不定在别人眼里,只是花拳绣腿罢了。
这一刻,唐刀,真的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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