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职?承父荫任曲侯而已...”龙骧摇头晃脑,语气中夹杂着不甘,说到一半突然低下头,又神神秘秘地补充:“将军有所不知,鄙人马上就会升迁,韩先生已经答应在下,回寿春就举荐我为军司马,下午给吕将军介绍时,我的身份已是别部司马。”
“是吗?真是年轻有为...”郝萌眉头不散地捋着胡须。
“在淮南地界上,你再有本事都没用,必须出身好才能升迁,或是主公近臣才受重用,若是出身太低,就像吾父那样...呜...呜...呜...”龙骧自言自语地说完,居然涕泪纵横哭出声来。
“龙将军,这成何体统...”郝萌瞬间不知所措。
旁边被围住劝酒的冯忠,听到龙骧哭声如同雷震心田,他拨开曹性等人寻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龙骧,小声呼唤着:“将军...将军...”
龙骧哭闹了几下,便闭上眼大口呼吸,完全是一副酒醉模样。
郝萌见状很尴尬,望着冯忠笑道:“龙将军酒量真是...”
“我家将军既已吃醉,末将得带他回驿馆,请郝将军见谅。”冯忠抱拳行礼后,也不待郝萌同意,把龙骧扛在背上就要走。
郝萌见状眼神示意曹性说道:“冯将军初来下邳不识路,让曹副将陪同走一遭。”
“多谢将军。”冯忠连连点头同意。
曹性让随从拿来担架,抬着龙骧顶着月光返回驿馆,他路上向冯忠问及龙垣的事。
冯忠敬重龙垣的舍身精神,也觉得不是什么军事秘密,便当着曹性讲了同袍的事迹,听得对方唏嘘不已。
到驿站安顿完‘酒醉’的龙骧,曹性短暂停留便返回郝萌处。
两人甫一碰头,郝萌便着急追问:“情况怎样?”
“那龙骧已经睡下,也得到驿站兵卒的旁证,此人的确酒量浅薄,将军刚才问出了什么吗?”曹性反问。
郝萌微微摇头,“这厮酒醉速度太快,只问到些皮毛答案。”
曹性突然正色说道:“将军曾言见微知著,末将在路上问了那冯忠,得知龙骧之父龙垣,为掩护袁术主力逃窜,率领所部断后阵亡,龙垣凭军功做到校尉,可龙骧只袭了個曲侯,此事细思让人齿寒...”
郝萌捏了捏下巴,喃喃道:“难怪龙骧刚才失态...”
“袁术对忠臣之后,尚且如此薄待,也不知他对您有几分诚意...”曹性转弯抹角地提点。
郝萌回想龙骧刚才的话,寻思自己不是名门望族出身,投效袁术未必能受重用,只是他对吕布的恨意颇高,现在多一条选择亦无不可。
“曹副将放心,本将还没决定叛乱,回头听听陈宫的意见,这种杀头掉脑袋的事,不能让咱们一家去冒险。”郝萌面容冷峻地望着窗外,月光照在他那冷冰的脸上,像恨这种情绪积攒久了,必须要早个点发泄出来,但凡陈宫能一起合作,他就愿意豁出去。
曹性在旁自言自语:“陈宫老谋深算,他能被袁术所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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