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影山丽莎和影山仙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看到的是沮英菇拿着一张笔记手稿,对着她们念经般叽叽咕咕,就像在死人坟前念诵悼词的牧师一样。
他笔记上写的,正是在刚才两小时里用影山楼测试出“服从命令”的范围与限制后,整理的类似‘机器人三定律’那样的十几条原则型底层命令。
而影山楼此时则被沮英菇命令暂时不得移动与说话,以防她赶在命令生效前给姐妹们通风报信。
“……以上就是你们今后需要服从的命令,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没关系,反正作为黑暗游戏的赌注,会有黑暗力量强制帮你们执行的。”沮英菇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影山楼,示意她现在开始可以恢复移动和说话了,“如果对你们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可以让你们二姐来解答。”
影山丽莎和影山仙立刻无助地朝她投去询问的目光,希望她能告诉她们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他在胡言乱语,难不成真的要一辈子任凭眼前这个混蛋摆布了吗?
影山楼含泪打破了她们最后一丝希望,对现实略作解释后,三人抱作一团楚楚可怜地哭泣在一起,丝毫不见今天下午时分的嚣张气派,只有为自己这辈子看不到头的悲惨境地流下悔恨与不甘的泪水。
尤其是还有对沮英菇的恐惧,毕竟权力使人腐败,她们三个美少女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凭这个青年宰割,要说没有邪念恐怕她们自己都不信。
“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肯定不会去贪他的稀有卡了!”影山楼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以头抢地,影山丽莎连忙抱住她,但自己也止不住哭泣道:“不,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不该同意决斗的,如果当初打死不打牌,事情也不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小妹影山仙也忍不住痛苦地说道:“不,是我输了第二局决斗……是我连累了姐姐……”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情深要哭到什么时候?”沮英菇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已欣赏够了这三个不良少女的绝望,现在是时候再送她们点希望了。
“咳咳,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我可以和你们约法三章,来多少自我约束一下我的权力。”
影山三姐妹俱是一愣,缓缓收起了哭声,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看过来。
“首先,尽管黑暗游戏赌注生效的时间没有限制,但我承诺最多就俘虏你们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后,我会解除所有命令并将你们完全释放。不仅如此,如果这期间你们表现良好的话,我还可以再减半到十年,最低甚至可以减刑到五年。”
沮英菇字斟句酌地说道,之所以选择了‘俘虏’、‘释放’、‘减刑’这样的用词是为了提醒她们虽然他不介意扮演带恶人,但别真的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白莲花,忘了战斗的始作俑者是哪一方,出来混,迟早要还是天经地义。
“其次,刚才和影山楼小姐试了一下发现,我对你们身体的命令权限甚至包括一部分神经元网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影山仙和丽莎茫然地摇摇头,而影山楼则是露出了极其难受的神情,看得出那是段很不好的记忆。
“这意味着我甚至可以修改你们大脑对一些简单信息的判断,比如让你们相信猫有三条腿、石头有生命、水是剧毒的……你们明白这有多可怕了吧?”沮英菇道,当然影山楼在测试项目结束后早就被他恢复了正确的认知。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约法三章的第二条就是不会去动用这一权限,不会对你们的思想和意识这方面进行任何命令。”
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沮英菇大部分时候还算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寻思通过让渡一些权力来换取她们一定程度上的合作,或许会有助于未来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再不济,也可以当作立个做事留一线的FLAG,万一真的哪天被反杀了,说不定能以此求个饶——谁叫自己的剧本看着有点像反派呢。
“还有最后一个就是,我这个人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诩……”沮英菇老脸不红地说道,“保证只劫财劫力不劫色,绝对不会图你们身子什么的。”
影山三姐妹明白他这所谓的约法三章并没有任何实际强制力,纯属是‘信不信随你’的东西,但眼下他自己主动提出自肃,总比连提都不提好。与她们以往见过的不少人性的阴暗面相比,沮英菇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三条那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冷静下来后的她们清楚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止损。
本来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提出了不小的退让,使她们又燃起了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二十年后她们才三十六岁,就当是坐了二十年的牢,出来后也还能有漫长的人生。
作为一点筹码也没有的她们,这样的条件实在可算是优厚了。
她们明知道不该对敌人大棒后的萝卜心怀感激,但有一说一这三项承诺实在优厚得令人不敢相信,以至于影山丽莎甚至怀疑沮英菇这是在逗她们玩,只是为了将来违反约定时再次打击她们一次。
“小楼,小仙,你们别上当。这混蛋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不要光听他说漂亮话,哼,等他实践了再说吧。”
沮英菇并没有下命令说必须无条件相信他说的,也没用限制三姐妹之间交谈的内容,所以她们依然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
虽然不介意被质疑,但沮英菇也寻思她们老是以‘混蛋’之类的称呼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摊手道:“随便你们怎么想,不过看来我忘了加一条命令,不许当着我的面说脏话,至于对我的称呼嘛……我想想……嗯,就喊我主人好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恶趣味地笑道。
影山姐妹张了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显然不许说藏话的命令立马就得以生效了。
除此之外她们没有再试图进行其他肢体或言语上的抵抗,使得想骂人的行为多少只是点象征意义。
当然沮英菇也清楚,指望她们就此感恩戴德也是不可能的,现在连主动同意她们估计都觉得是种耻辱,最多也就是默认而已,但至少是迈出合作的第一步了。
于是他满意地一拍掌作为今夜的收尾:“好了,现在都快凌晨了,我们身上也都各自挂了点彩,早点休息睡觉吧!睡个自然醒,反正明天周日你们也不上学,我们再继续聊聊互相认识一下。以上,散会~”。
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传到影山三姐妹耳中却显得那么欠揍。影山楼恨恨地说道:“ni……主人……今晚难道要住在这儿吗……?”
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改口喊出‘主人’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只可惜之前又被下了不许伤害自己的命令。
“是啊,都这个点了我还能去哪睡。不过放心不麻烦你们,我自己随便找间房间收拾出来,反正你们这公馆那么豪华。”
听见这话,影山三姐妹今晚难得露出了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声不吭地去往她们楼上的卧室锁起门来。
沮英菇很快就明白她们为什么神色古怪了,只因这偌大的公馆内,竟然只有她们自己那一间卧室能睡人,其他房门紧闭的客房在艰难推开门后,看到的是攒了几毫米厚的灰尘与遍地的蛇虫鼠蚁蜘蛛网,显然已经废弃十年以上了。
他只好在刚才打牌的客厅凑合睡下,点起那复古的壁炉来取暖,心中满腹狐疑,难不成这影山三姐妹也只是鸠占鹊巢,并非这别墅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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