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磅礴的大雨如同幕布般垂落在昭武东方大地上。
可与此同时,在昭武大地的其他地方,已经初露出干旱迹象。
同时在这场大雨中,杀戮之事亦是不断地上演,但血迹在大雨的冲刷下,很快就消失不见,唯有这雨越下越大。
在某处极其隐秘的密室中,一具具尸体被排列整齐地放在地上。
咯吱——
咯吱——
在这极其死寂的密室中,忽然有怪异声音响起。
随后在其中一具尸体上,自胸腹之处起,腐烂的血肉忽然涌动,一双黑色的手臂从中探出。
似若蛇蜕皮般,黑色的雾气萦绕于其上,一个浑身长满黑色鳞甲的怪人从中爬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那双怪异的手臂,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这就是此间天地对我们的压制,这样的世界,需要被改造,我们一族,必定能重现上古之辉煌。”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暗中响起。
那人自黑雾中走出,将一件长袍交给了那新来的蓬莱人。
“东西带来了吗?”
“嗯。”
那人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用特制符纸包裹的木匣。
木匣打开后,里面有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种子。
那两个蓬莱人取出那些黑色种子,种入到地上的尸体中。
“万事俱备,只缺大药。”
“大药,很快就炼好了。”
……
万剑山上,和煦的春风吹拂而过,掀起一阵阵碧绿色的浪。
许景安盘膝坐在山峰上,吞纳着紫气,而镇天神剑则是悬浮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自从上次许景安在安静别苑中吞纳紫气,发现镇天神剑总是会来后,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镇天神剑,他就来到这山峰之上修炼。
镇天神剑没有和他争抢紫气,而是在吸收另外一种更加玄奥的力量,许景安也尝试过想要接触那股力量。
但那股力量却是径直穿过他,根本没有停留片刻。
“这是什么力量?”
许景安好奇地向镇天神剑问道。
【神。】
镇天神剑悬浮在半空许久之后,这才回答。
“神?”
许景安愣了一下,想起之前黄剑一与他说过的话。
“精气神中的神吗?突破至天人境之上的关键。”
黄剑一正是怀疑,许景安就是缺少了这“神”,才无法修炼出内力。
许景安没有深究,与镇天神剑告别后,就回到安静别苑。
在院门外,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弟子正站在那里,脸上有忧愁之色。
“徐师侄?”
这位弟子,正是留守在金雕堂的弟子。
“小师叔。”
他向许景安行了一礼,神情凝重地说道:“昨日的金雕,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未回山中。”
许景安眉头微皱,说道:“这两日东海那边下雨,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延误了?”
徐涛摇头,沉声说道:“小师叔,就算是再大的暴雨,金雕的速度再慢,经过大半天的时间,也应该飞回到了。”
“我师父都是在当夜放飞金雕,以金雕的速度,正常而言,在第二日中午就可以回到山上,可是从昨天中午到今早,都没有金雕飞回,这不对劲。”
徐涛向许景安解释,万剑山上的金雕,两天的时间足以自北向南地横跨整个昭武。
“这件事我知道了,暂时不要和其他人说。”
许景安对徐涛交代到,待到他离开后,就去找那五位长老商量此事。
五位长老得知这个消息,脸色亦是变得非常凝重。
“出事,应该是不会出事。”有长老犹豫片刻,才说道:“哪怕是那里的所有人都与我们万剑山翻脸,封师兄他们也能杀出来,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传不回来。”
“要不要,派人下山去东海?”
众人商量片刻,最后决定由一位长老带人下山,去往东海探查情况。
如今他们对金雕失联这种情况,都是非常紧张。
叶煊和众位长老进入蓬莱,后来就无法再靠金雕联系;
如今不过是去参加个昭武境内的武林大会,金雕又失联了,众人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可心底依旧是有些许不安。
故此坐不住,让人去东海打探情况。
……
二月十二日,下山的长老就已经赶回到万剑山上,只是沿途的弟子都能看到他脸上的不可思议,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人无法相信的事。
“出大事了。”
等到其余四位长老和许景安都来到这议事大厅后,他的话音有些颤抖。
众人闻言,瞳孔皆是微微一缩,有长老忍不住站了起来,问道:“师弟,出什么大事了?”
那位长老闭上眼,回忆起自己遇到的事情,脸上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
“我下万剑山后,就往东方去。”
“二月七日,就到扬州境内,可扬州城中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难民。”
难民?
“扬州乃是繁荣富裕之地,况且朝廷也有重兵把守在扬州,没有人会在扬州谋反吧?”
“如今还是春季,还未到秋冬,虽然今年有干旱的迹象,可也还未到大规模闹饥荒之时,怎么会有难民?”
众位长老面面相觑,眼中都满是疑惑。
“是涝灾。”
“涝灾?”
下山的那位长老缓过神来,继续说道:“扬州城往东百余里,天上就开始下暴雨,越往东去,雨势就越大,两旁的庄稼都全部被冲倒了。”
“继续往东走,马匹都法再行走,汇聚的水流已经高到小腿处,一路上都是逃难的人,我和他们打听过了,自二月四开始下雨后,这雨就越下越大,最后汇聚成了洪水,向着东海流去。”
“洪水之上,浮尸随处可见,我打算继续往东走,可是已经无处可下脚,整片大地都像被洪水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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